方磊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绍老板,在人前人模狗样的,原来头上戴着一顶大号的绿帽子。可是原先瞧他在酒席上摆的那个派头有多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你后来药铺门面扩大,还有新吃进去的四家药铺,都是那个乞丐帮你弄到的?”方磊再次问道。
“是的。”绍唐点头道。“我后来慢慢知道。在南宁有一个势力庞大的丐帮,这个中年乞丐便是丐帮帮主。名叫萧山。”
“那么,除此之外,他还让你做什么?”方磊继续问道。
“在此后的几个月,他除了定时要求我的娘子过去陪睡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前些日子,南宁出现传染病之后,他便让我打听知军衙门的动静,然后把消息及时告诉他。
“然后你就收买了马乌贵替你做内线?”
“这个你们也知道了?”绍唐惊讶地道。“就在昨天上午,马乌贵把四样药方告诉我,我又告诉了萧山之后,他即让我立即收购这四样药。”
“他告诉过你没有,他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没有。”
“你问过他了吗?”
“问过,他没告诉我。”
方磊转移话题道:“那个萧山,除了朱四街有一个院子之外,还有其他的住处吗?”
“有肯定有,只是我不大清楚。”
见再问不出情况,方磊让人将绍唐押回牢房。自己去向赵昺报告审讯情况。
“丐帮帮主?”赵昺诧异地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在电视和文学作品中经常看到的那些披着长发、手持打狗棍的人物形象。
当然,那些大多数是正面形象,而他现在面对的却十足是反派形象。在南宁出现传染病的形势之下,他竟然让人收购治疗疾病的药材,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南宁变成地狱吗?他的心理该是多么的扭曲。跟谁结仇也不该跟一个城市结仇,不该拿平民百姓的性命作为泄愤的对象。
“这个人不能留在世上,再难也要把他抓捕归案,绳之以法。”赵昺对江钲道。
南宁城中,这两天贴出很多安民告示。是由赵昺亲自草拟,再由人誊抄在纸上。内容大抵有这样一些:
先是告诉大家,南宁城中发生的疫情是什么东东,它的症状、危害、发病流程,以及知军衙门安排的防治措施。
最后,罗列了不少市民应该知道和遵守的内容。
比如饭前洗手、养成喝开水习惯、发现病人以及过世马上报告衙门、对病人实行隔离,不得随意大小便,打击不法分子浑水摸鱼、乘机捣乱、抢劫等不法行为,等等。
又劝告市民不要惊慌,不要外出,相信知军衙门有能力扑灭这场疫情。要求商店正常开业,各种作坊正常营生。
新兵连接管了三个城门,严格管控进出人员。组成以新兵为主干、吸纳衙门吏员和热心市民参加的巡逻队,分成数支在城内大街上不停地巡逻,那些不法分子本来还想乘机大捞一把,如此一来,不得不收敛了。
这样一来,城市的正常秩序建立起来了,市民的紧张心理消解了不少。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出门的,在停顿了几天之后,终于出门了,一些跟民生息息相关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开门。
但是,两个令人心惊肉跳的指标却在直线上升,圧都压不住。如果不是赵昺也住在衙门,如果不是侍卫和新兵们努力维持秩序,知军衙门的官吏是无论如何也顶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而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