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习惯性挂脏字的骂了一句。
然而刚骂完关牧就愣住了。
阵纹……
是什么?
……
关牧不由得有些发愣,脑子里好像多出了很多东西,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硬要说多了些什么记忆什么片段,无论关牧怎么想却始终也想不起所以然来。
以后可不能喝酒了,不然早晚变成老家伙那种废人。
关牧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索性不再去想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一伸手将兜里的一瓶喝了不少的红星掏了出来就要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而手刚抬到一半,就又带着半瓶白酒自然的缩回了兜里。
国家提倡不能浪费粮食,这酒是粮**,更是不能浪费,越喝越年轻!
关牧嘿嘿一乐,自言自语道。
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屁嗑!
老木门一下子打开,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皮袄子,扣着一顶破军帽,手里攥着一根在月光下依旧耀眼的黄铜烟杆的老者打着摆子晃悠进了院内。
你个**崽子,一天天就知道喝酒打游戏,拿扎纸人卖棺材的钱去打游戏,也就你这做损的能干出来,赶紧……赶紧扶老子回屋,老子怀里给你带了烧鸡,我他娘的,太困了……
老者一开口就是老文明人了,露出一口黄牙开口就是骂,然而骂关牧喝酒的他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隔着三米远就能闻得到,骂骂咧咧嘟囔了几句之后,站在院子里竟是打气了鼾……
关牧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借着月光看着面前不远处老者那一身难看的皮袄子,看着老者发油反光的军帽和脸上的白胡子和皱纹呆住了。
一道热流,无声的顺着关牧的眼角流了下去。
关牧伸手去接,没有接住,脸上还挂着一道液体划过的线,关牧沾了一点舔了舔,是咸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只是觉得看到老者的一瞬间,心中原本缺失的一块像是被补全了一样,一件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发觉到珍贵。
关牧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将老者背起,背到了屋里,放到了床上,而后伸手解开了老者的那件除了睡觉以外就没有离过身的破皮袄子。
一个塑料袋滚落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只,不准确的来说是半只烧鸡。
烧鸡的鸡头鸡屁股和鸡翅都不见了,断口处并不是手撕的,能够明显的看出来鸡屁股丢失的边缘的一排的牙印。
艹,你也不怕噎死!
关牧骂了一句,脸上却是带着暖意,起身给老者盖上被子以后,关牧一手拎着烧鸡,一手拎着板凳走到了门槛前面,看着天上的月亮撅下一根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显得有些怅然若失。
天空之上,缓缓的飘落下来一根纯黑色的羽毛,像是一片黑色的雪花,飘落在关牧的肩膀之上。
关牧的身躯猛的一震,眼中的神色不断的变换,最终化为了平淡。
然而照比之前的迷茫和空洞,此刻关牧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