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泰坦的朋友,谢谢你们两个帮忙,现在我们这里稳定了,你们还是退到后方和亲友一起。”说话的是铁卫营的指挥官,他之前不过是分队队长,但军中长官不在,只好由他担任临时指挥官。他在塔上发布命令,由身边旗手号手传达,由于通信中断,只好用原始的方式了。荧听到“亲友”二字,摇了摇头,像是把什么东西甩开。
“但是其余三门都怎样了?”泰坦说。其实他这样的问题属于刺探军情,并不合法,但在这个紧急情况,军警和民间力量合作,指挥官也就没有这个顾虑。他说:“敛冽城古城墙的结构只有靠四个城门的位置适合攀登,其余边角位置陡峭高耸,即使个别怪物从这些地方过来也够不成威胁。西门城墙最矮,积雪最多,怪物最容易爬上来,所以我们这里人手多,我们这里稳定了,总体战局就定下了。东门现在有一队城防军和商会护卫,南门有天平协会护卫和武士道馆协会把手。北门有少量城防军,人是少了点,但是一旦魔法协会的法师加固好禁飞领域法阵,就会去北门支援。”
泰坦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这海量恐怖的不死大军挡在了城外。
敛冽城的守卫之战响应不及时,力量弱小,外部原因是各国首脑政要围困,供能、信息和传送未恢复,气候寒冷恶劣,但是真正原因还是人们生活在大和平时期久了,对战争暴乱没有清晰的概念,城中的百姓大多都不懂战斗,军力警力也没有处理此类事件的紧急预案。外城古城墙是他们抵抗不死者的唯一依靠,但它没有作为军用设施来加固,每年拨给城墙的预算非常少,仅作为市民游览的景观维护。
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恐怕魔法协会来不及去北门支援了。”荧说。
“为什么?”指挥官说偿。
“你把启动城中的法阵看得过于简单。敛冽城是个大城市,启动这种覆盖面积的法阵需要的能量非常巨大,而现在能量炉故障看来是假林恩的阴谋,人为造成的破坏,修复非常困难,仅有的两个能量炉维持法阵十分困难,而且不能有半点差错,魔法协会的法师和技术人员恐怕抽不出身来干别的事。”
一个士兵上来到指挥官身边,在耳边说了什么,他立即脸色大变。
“刚才我收到消息——”
“看来,我说对了,泰坦,这里交给你了。我现在去北门。”荧从窗孔中飞出。指挥官没有阻止,他也没有人手,也没有办法。
“你小心点!”泰坦说。而后,他也没有继续为荧担心了,因为不死大军又发动了猛烈一次冲锋,越来越激烈,后来他和指挥官都上了战场。西门城墙陷入一片混战。
不死者不会思考不会痛不会累,前面的从墙上倒下来,后面的继续压上。如果活生生的军队有这样的伤亡,早就死气低落而崩溃逃散了。但不死者不会这样。即使他们没有犀利的攻城器械和武器,依然给了城内军民无限的绝望。
北门。城门下密密麻麻的黑点。空中弥漫一股恶心的气味,云层密集,世界失去颜色。驻守的三十人城防军徒劳的向城下攀爬的不死怪物射击。只见他们越堆越高,离墙上慢慢靠近。在这种巨大压力面前,士兵们双手颤抖,弩箭上弦得更慢了。突然其中一个士兵大叫逃跑,恐惧一下子蔓延开来,一个接一个,三十人都去逃命了。无人防守的西门城墙上,怪物攀爬的更快了。
荧站在碉堡顶端向城下观察,没有阻止逃兵。人就是那么特别,有一往无前的勇者,也有自私的懦夫。眼前的一切和梦境重合,荧回想到梦里的绝望感觉,在梦境,荧不像在战斗,而是自杀,独自一人面对无数的怪物,孤立无援,这不是自杀,又是什么?
但荧现在感觉有些不一样。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人和他一样在奋战。他还记得和泰坦的约定,要坚持,不放弃。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的珠子,丹妮也会这样想这样做吧。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麻木,他已经没有空余的情绪去恐惧,他只想杀戮。
他念着梦里的台词:“我不会退缩,这也是我的战斗。这次我会赢,而且活下去。”他一跃而下,向敌人飞冲过去。
中指上的魔纹刻印微微发疼,荧很快习惯了这种感觉,幻想之戒的力量真正融入了自身,他召唤出武器。
灵体剑鞭一出,刮起一阵风暴,荧是一个切割机,攀在墙上的怪物变成各种残碎,爆裂闪开。墙上的“死人堆”轰然倒下。荧带着一身污秽,落在地上,继续“舞蹈”。他双剑左右分击,每一剑必定有一个怪物倒下,双头鞭前后配合,击退或绊倒怪物,专门控制距离和防止偷袭。荧精准的控制自己输出的力量,因为自身的精神和体力都消耗过大,不在最佳状态。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美,每一招都高效稳定,很小的能量消耗,却能持续绞杀敌人。如果真正的欧雷看见,他会认为荧已经超越自己,他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