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变成了无数重人格汇聚在一起的纠结体，焦躁、失望、遗憾、暴怒、嗜杀、凶戾、贪婪重重负面性格的影响最大，这种影响是深入元神中的，无法轻易抹除。

这是一个无比痛苦的经历，方云正在承受着现世生灵无法想象的一种煎熬。

要知道方云的修行岁月才百年而已，却以这种极为特殊的方式，经历了那些几十万年，上百万年，甚至几个纪元的人生，庞大的信息涌入到方云的元神，似乎要将方云的元神撑爆了一般。

他的肉身和元神似乎分离了一般，意志陷入了一种模糊的状态。

正如方云此前怀疑的那样，千面教圣主设下了阴谋。

“哈哈哈，天选之子，既然你不心甘情愿的加入千面教，本圣主就让你成为千面教的一具傀儡。”

千面教圣主发出一阵怪笑，这里的神灵法阵，就是他特意为方云准备的。

随即，一张魔族的人面，披在了方云的脸上，这里不仅有人族的面孔，还有异域魔族的人面。

时间流逝，三十年的岁月已过，方云经历了无数种人生，像是走过了一遍又一遍的轮回，方云的意识陷入了一种混沌状态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声音，渐渐传进了方云的元神。

“你是谁？”

仅仅三个字，却让方云有些难以回答，好像他似乎忘记了自身的存在一般。

“我是天选之子方云！”

过了好久，方云才想到自己的身份。

“千面教圣徒，无面无名。”

“你是谁？”

这两句话不断在循环，当方云第一次披上了帝枭人面的时候，这两句话就不停的在方云的脑海中回荡，此时又开始不停的重复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方云的回答，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你是谁？”

“我是天选之子方云！”

“千面教圣徒，无面无名。”

“你是谁？”

“我是天选之子方云！”

…………

这样的话语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方云的自主意识越来越模糊，法阵之外，千面教圣主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他的阴谋就要成功了。

让天选之子成为自己的傀儡，终有一日，神魔海域古老石碑的预言成功，真正封诸神、立诸魔的人，就将会是自己，他要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主宰天下，登临九天！

一念及此，千面教圣主岂能不兴奋？

“你是谁？”

“我……我是谁？”

到了最后，连方云的回答也变得含糊了起来，他好像迷失在了一位又一位生灵的人生经历中，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

千面教圣主状若疯狂，发出一声癫狂的大笑，他听到了方云口中传出的声音，尽管很低，但千面教圣主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