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没有了生死之危，而灰衣少女并没有杀他的打算。

如果有，那么他早就死了。

景色再美，看久了也有点乏味。

太阳从东边上升，逐渐又从西边落下，如此大半天过去，灰衣少女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就如入定了一般。

陆羽想了想，就走近了些，打量起了灰衣少女。

这个丫头的年纪，估计要比他还要小四五岁，看似与他同龄，实际上这是因为灰衣少女不符年纪的沉稳冷静，抑或说是淡漠。

她比楚飞雪小，却成了楚飞雪的师姐。

当然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比如陆羽在洪门，年纪过百的长老喊他一声师叔，他也都消受得起。

“啧啧......”

“咳咳，嗯......”

陆羽咋舌两声，又感到不对，便用咳嗽掩饰过去。

只因这灰衣少女长得空灵秀气，陆羽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还挺好看的，那头齐耳短发，还有那两颗给冷风吹拂得轻轻摇拽的精致耳垂，凭空就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之意。

抛下各种成见，这灰衣少女的确是让陆羽狠不起来。

或许也是因为这点，他才会三番四次地栽在她的手里？

不对不对......

陆羽摇了摇头，对天发誓，他和这丫头勾心斗角，绝对没有手下留情。

只是他也忘了从何时起。

从一开始的激愤，到之后的报复心理，再到后来被激起的好胜之心，最后的无可奈何。

甚至到最后，他都开始有点担心这两个小妞的生死了。

教派覆灭，成了无根浮萍，又是给无休无止的追杀，说是能活一天算一天不过分。

没有一点过人手段，肯定是活不到今天。

其实，双方也没什么大仇......

陆羽胡思乱想着。

说心底一句，当初是他主动缠上了二女，并且上门找麻烦，那都是一场误会。

“唉，真他吗麻烦......”

陆羽摇头晃脑地，又叹了口气，谁知刚一抬头，就看见了灰衣少女那一双淡漠且冰冷的眸子。

“想找死？”灰衣少女淡漠地问。

“别！你想多了！”陆羽连忙后退一米距离，接着就换上了一副认真之色，“小霜啊.....我觉得我们要坐下好好谈谈心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灰衣少女则是面无表情地取下酒葫芦，打开酒塞饮了一口。

而由始至终，她的视线都在陆羽身上。

显然，这是她让陆羽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陆羽见状，语气更是带上了诚恳，“你这么抓着我不放，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你说是不是？好说歹说，我们也同生共死过，共过患难，还不止一次救过你和那个傻妞的命呢。”

看着灰衣少女没有反应，陆羽也壮了胆子，反正有一些话，能说明白是再好不过。

“再说，之前的确是我的不对，不该缠上你，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陆羽竖起两根手指发誓，刚刚伸到一半想想就算了，他很清楚，灰衣少女并不吃这一套。

“你看，现在我们逃到这个地方，还挺安全的，你也没有危险了，要不就放我走吧。”

“可以。”

陆羽的话音刚落，灰衣少女就点了点头。

“什么？可以？”

陆羽却懵了，他才刚说了个开头，还准备了一大堆煽情的话语呢，怎么就答应得这么爽快。

而且，还没有任何条件。

然而在下一刻，就看见灰衣少女勾了勾手指。

陆羽感到丹田处传来一阵悸动，然后就看见一缕血气飘出，飘向了灰衣少女的手中。

接着她站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