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乙一,非但修为高深莫测,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是雷宗弟子。
若是为雷宗掌门,也就是雷中天的至交。
他有什么其他目的,又想干什么,这一切都可说不准。
什么至交,他早就不信这些。
没看到蒋汉义,也还不是一个弄不好,莫名其妙就对他心生怨恨,这世上之事,哪里有绝对可言。
明摆在眼前的是,杜乙一没有当着雷中天的面,而是与他单独说话。
这,就说明了很多。
杜乙一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拿起了摆在身旁的古朴长刀。
然后,将长刀摆在了酒桌之上。
他才徐徐说道,“我发现你的棋路,有一股刀意......关键的是,那股刀意,我似曾相识......”
“抱歉,前辈,我不懂你的意思。”陆羽在愕然过后,就摇头说道。
他的确是不懂杜乙一在说什么。
他有曾修习过雷宗的两部不传秘法,却也坦然承认了。
但这杜乙一所说之意,他的确是不明白。
杜乙一的浑浊双目,浮起了一缕意外,似是他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接着,他呵呵一笑,“既然如此,你还是仔细想想吧,想好了,你就跟我说。”
说完,杜乙一就从中站起,手持古朴长刀,走了出去。
楼阁内,只剩下陆羽一人。
他眉头深皱起,只因他无从理解杜乙一话中之意。
杜乙一一口咬定了,他懂什么刀意,可是,他并不懂。
不久,两名雷宗弟子进来,收拾了一下酒桌上的残羹剩饭。
在此途中,陆羽都在深思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杜乙一,为什么要那么说。
这是故意为难,还是......
但又想到杜乙一的境界修为,他也不至于如此难为一个后辈。
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陆羽便小心翼翼地释放了神识,勘探着方圆半里的动静。
既然他不能理解,杜乙一的那番说辞,那么,他也不可能说轻易就放弃离开的想法。
他可不想,这辈子真的被当做是雷宗供奉,其实说白了就是软禁,终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这一探,却就让陆羽一愣。
雷宗,算是做足了待客之道。
这方圆半里之内,居然都没有一个人驻守,怕是惊扰到了他这个冒昧拜访的客人。
“这......这么回事?”
当陆羽的神识,扩展到一里之外的时候,才感应到了雷宗弟子的气息,这就更让陆羽感到吃惊了。
难道,这就真不怕他趁机逃走了?
陆羽心中一动,便要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传送卷轴。
但他还是硬生生地按捺下来,直觉告诉他,这非常不对劲。
片刻之后,他改变了主意,朝着楼阁外走了出去。
然而,当他刚刚踏出楼阁的大门口,十几道元婴境以上的神识,就隐晦无比地靠近过来。
陆羽的心,也是不禁为之一沉。
他的整张脸,黑得似要滴下墨汁。
这时他才算明白到杜乙一所说。
在这种严密的封锁之下,他想要从雷宗的强者的眼皮底下逃走,哪怕是想启动传送阵,这也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