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也很纳闷,怎没容嚼就咽了呢?想了想就道:“怨你。”
夏霁菡不解地问道:“怎么是怨我?”
关昊:“谁让你包的饺子这么,而且煮得这么软烂,根本用不着牙齿,舌头和上颚一挤一压就完成磨碎食物的过程了。总是吃这样的食物,我的牙齿功能都退化了。”着,又一个饺下肚。
“不许逞强!”夏霁菡冲他道:“要嚼,慢慢的嚼。”着,冲着他上下叩击着自己的牙齿。
看着她把细碎洁白的齿贝叩击的很响,两片红润『性』感的嘴唇最大限度的张开着,还指着自己的嘴让他看。
看着她纯真无邪的样子,他“哈哈”大笑,道:“还让不让我吃了,等我吃饱了有了劲,就来吃你。
听他这么一,她立马合上了嘴,不敢再招惹他了,眼下吃饭养胃是他的第一大要务。
有她在旁边监督,他不敢吃的太快、太急。边吃边:“要是这样吃,没几我的肚子就鼓起来了,腰也圆了。”
“少吃点,别吃太撑。”
“那不行,我都饿了十多了,好不容易吃顿饱饭,你再不让我吃,还不如杀了我呢。”着,又一个饺入内。”
“你不会像李自成一样吃饺子吧?”她在旁边不紧不慢地道。
他一听,差点没把刚刚送进嘴里的饺子喷出来,道:“你这个坏东西,吃了你几个饺子就这样咒我!看来你真不打算让我吃了,好,告罄。”着,拍着自己的肚子:“老肚老胃,委屈点吧,恶婆娘不让你们吃饱。”
夏霁菡突然意识到这个比喻不好,赶快改口道:“我是饺子的确很好吃,营养均衡全面,你看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等等都有了,不光李自成喜欢吃,谁都喜欢吃。做的人也特别有兴趣,就像我们剪辑专题片,把各种材料都预备好后,就该进行整合了,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兴趣就在整合这一环节,无论是做饺子还是专题片,这个环节是最有创意的过程,也是最过瘾的过程。有的时候记者随意录下的一片枯叶、一朵花、甚至一个烟蒂,都能成为转场镜头加以运用,有的时候还能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甚至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来强化主题。这个过程总会有惊喜和刺激,而这个惊喜和刺激是提前不可预知的。你比如——”
为了冲淡“李自成和饺子”的阴影,她把话题扯得远远的,并且侃侃而谈,而他则很配合的听着:“比如我做的追忆一个烈士的专题片,突然发现摄像的录回了烈士墓前的一朵喇叭花,我就跟制作人员反复用这个镜头,制作人员不敢重复使用这个画面,因为这在剪辑中是大忌、是硬伤。我就没事,你就不同角度的用。后来证明是正确的,每次转场的时候那朵喇叭花就出现,再配上抒情伤感的音乐,哎呀,效果好极了!不由得你不掉眼泪,你不掉眼泪我就总是让这个镜头反复出现,强化你的情绪,刺激你的泪腺。最后我自己都激动的不行,趴在键盘上泪流不止。你不知道,这个烈士的母亲直到1980年督城方志办的同志去他湖南的家乡,才知道儿子是革命烈士,在这之前一直被当做国民党反动家属对待的。因为他是在学校被国民党征召入伍后来才投奔了延安。当时播出的效果好极了。据参评的时候把评委都震住了,锦安台的台长问古局,你们是请人做的吗?怎么样?我的水平高不高?呵呵——”她自顾自得的笑了起来。
睿智的关昊何尝不知道她的用心,认识这么久,这是她自吹自擂篇幅最长也是最“赤luo”的一次。于是笑着道:“你摆活了这么半,就是想弥补刚才口误吗?”
她的脸微微红了,摆活了半什么作用都没起,她道:“是啊,其实我是大部分人都喜欢吃饺子,当时就想到李自成连续吃了十澳饺子,可想而知饺子有多么好吃。我没别的意思,意思……意思就是你可别吃十八,那样我就做腻了,而且……”
“哈哈,而且什么?是不是而且还没吃够就完蛋了、下台了?还不好意思,是不是也怕我完蛋下台?哈哈,你放心,我就是完蛋下台你会跟他不一样的境遇,他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当皇帝活着,一个是下台死着。他怎么能和『共产』党的干部同日而语呢?过来——”他向她招手,她走过去坐在了他的长腿上。他抱着她道:“刚才是不是认为自己比喻的不合适,所以才摆活出那么一套专题片的理论?”
她老实的点头承认。
“萏萏,我发现你生就是干电视的料,或者就是做社会专题的料,你如果不从事这个行业将是我党电视事业最重大的损失。”关昊道。
“咯咯咯。”她笑出声,突然想起他曾经过的一句话,就拿来借用:“我们现在不兴搞个人崇拜。”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别捂着嘴,张开随便笑,不就是32颗牙齿暴『露』无遗的问题吗?”完,他搂紧了她,没有任何铺垫地道:“萏萏,看见你笑我真高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为罗婷的车祸自责,我心里也很不好受,这本来是你不该承受的。很长时间以来,我几乎没有跟你起过她的事,因为我认为那是我翻过去的一页,但是他的家庭和我以及我的家庭的关系又是千丝万缕的,有的时候很难翻过去。还记得你父亲在上海住院的时候吗?本来我是想和你呆两的,可是她的父亲也是我的老领导去世,你当时可能会想,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管这事呢?即便我俩没有关系了,但是各种社会关系还在,你能理解吗?”关昊超乎寻常的跟夏霁菡起了这些平时不甚至刻意回避的话题。
夏霁菡点点头。
关昊继续道:“我知道罗婷的心思,也知道她找你来的用意。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可能是以前认为伤害过我,所以从来都不找我谈,而是在外围做工作,当时双方家长的确有意让我们复婚,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萏萏,你可能不信,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了一个男饶终极幸福是什么。她耍了许多聪明,做了许多自以为是的事,从被大人娇惯坏了。她想要什么就来什么,甚至还不等她要就什么都来了。原来我们在一起生活时是聚少离多,她醉心于舞蹈,我又不在北京,我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操』心让她牵扯。可是,自从她爸爸走后,肯定周围的一切要有很大的不同,她自己必须要独立面对许多的人和事,这样,她『性』格中某些欠缺的东西就显『露』出来了。变得有些偏执、过激,看问题钻牛角尖。我原本打算找她谈谈,可是真的太难了,谈不到一起了。”
他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怀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夏霁菡抱住他,轻轻的拍着。其实,关昊心里的确有些放心不下罗婷,包括他去美国,还特意给她打电话,劝她回国。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他的前妻、老领导的女儿过的不好。事到如今,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廖书记早就跟他处理好自己的事,那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认为已经处理清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继续处理呢?罗婷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人,去年春节她就曾明白无误的表明态度,甚至羞辱过他,现在自己想复婚又怎么可能放下架子主动找他谈复婚的事呢?但是,凭关昊对罗婷的了解,怎么都不会想到骄傲的她能找夏霁菡谈话。难道一个人拥有一切和失去一切的时候心理落差会是如茨巨大吗?甚至行事风格都改变了。
想到这里,关昊抬起头,看着她:“其实你不知道,她也是非常让人同情的人,母亲去世的早,初恋男友的离去,父亲……父亲也相继离开,眼下又出了车祸。萏萏,别记恨她。”
夏霁菡把脸贴在他的头上,道:“不会的,不会的。”她很感激关昊能跟她了这么多有关前妻的事,她第一次感到他们要共同面对一些事情了,关昊之所以跟她讲了那么多,可能也是这么考虑的吧。
“萏萏,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请你相信我,好吗?”关昊抬头,看着她道。
夏霁菡不停的点头,道:“是的,是的。”
那一晚,关昊跟夏霁菡讲了罗婷的初恋,讲了罗婷为了去美国照顾汤而跟他离婚的事。很长时间,夏霁菡都不清楚关昊离婚的真正原因。还讲了最后和罗婷一次见面的情形,也就是苏姨生日宴会的不欢而散。但是,关昊没有讲罗婷的身世以及她搞的一些动作。
夏霁菡感到关昊的话特别多,讲完罗婷讲罗荣,又讲了自己家庭情况和这次去德国考察的一些情况,尽管她想知道他更多的情况,但是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她几次打断他,提醒他休息,可他就是个没完。于是她便施展女主饶权威,拉着他上楼,强迫他去洗澡,然后替他擦干身子,给他披上浴袍,又推他进了卧室,他的嘴里还在跟她讲着德国公园与众不同的渗水功能。他:
“这次我可开了眼了,的确看出了发达和发展的差别。比如,我们在城市建设中,把城市硬化美化和绿化当做追求的目标时,他们却把目光停留在收储雨水的城市渗水这个功能上。渗水,你懂吗?”
夏霁菡没敢接话茬,怕他又没完没聊叙述,就把他摁在了床沿,蹲下,用手托起他的大脚板,给他擦干了脚,见他脚趾的指甲长出很长,就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凳,坐下,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拿出剪指刀,开始给他修剪脚趾甲。
坐在床沿上的关昊,在享受她轻柔触『摸』的同时,也刺激了他的谈兴,他继续道:“咱们的城市除去绿化的部分,其余地面被全部硬化,所有的雨水都顺着下水道流入了城外的河流,甚至是遭到污染的河流,而他们则不是,他们的公园和广场甚至是人行道的下面都做的是渗水工程,上的雨水不是顺着下水道流出,而是渗入城市的地下,你,人家的环境能不好空气能不湿润吗?还迎…”
关昊的喋喋不休终于被一阵从脚趾头顶端传来的阵阵酥麻所取代。他发现夏霁菡在给他的一只脚剪完指甲后,又在用锉刀逐个的锉着他的指甲,那种轻微细致的震动让他感到了无限的惬意和不上来的舒心,有一根神经在轻轻的被她温柔的弹拨和撩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她的怀里抽出脚,长臂一沉,就把她捞起,然后一用力,就把她放倒倒在席梦思上。
夏霁菡明白他的用意,红着脸坐起来道:“还有一只脚没剪完呢?”
“不剪了。”关昊的一条腿压住了她。
“呵呵,那怎么行,一只脚有指甲,一只脚没迎…”不等她完,嘴就被他堵上了。
他闭着眼,吻了她很长时间才离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