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握在手里的电话想了,他一看,还没容第二声铃声响,就接通羚话:“江书记,您好。”
对方笑了,道:“长宜,工作之外的时间里,咱们是弟兄。刚才我在你楼下着,真想上去叙叙旧,但是想到你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彭长宜一听,赶紧拉开南面的窗帘,果然看到一辆车亮着近光,徐徐的穿过前面草坪中的甬路,向外面徐徐的驶去。他的心头一热,道:“谢谢,谢谢老兄。”
“这个住处满意吗?房间是我给你选的,尽管作为你的临时住所,但我还是让他们简单的装了一下。”
“满意,非常满意。太费心了,长宜真的要谢谢您啦!”
“哈哈,别客气了。你休息吧,改我叫上丁一,就我们三个人,好好聚聚。”
“长宜随时听候老兄的安排。”
挂了江帆书记的电话,彭长宜毫无睡意。
他仔细打量起这个被江帆书记称作“临时住所”的房间。尽管他是简单装了一下,但是彭长宜不难看出这是经过后期改造、精心设计和装修过的。
这个房间南北通透,是整栋楼的最西端。南面是会客区,北面是办公区,一张大班桌的后面是一排书架。上面有一些党政干部必备的书籍。卧室和洗漱间分别在进门的南北两侧。
彭长宜非常满意这个临时住所,尽管这个住所目前还有些陌生,但是他喜欢。尤其喜欢这个大西窗,在这里不仅可以看到阆诸市西部的风景,还可以看夕阳。
夕阳,曾经是一个年轻女孩最钟情、最『迷』恋的风景了。
记得她曾经过夕阳“浓烈、深情,仿佛是生命行将前最后的绽放和弥留,有着一种无以伦比的壮美。”
对于自然象景物,彭长宜向来没有多少感慨,他一直认为那是女孩子或者是文人雅士的无病呻『吟』。但是,自从知道了丁一钟情夕阳甚至有着一种无法割舍的痴『迷』的原因后,他这个大男人居然也对夕阳产生了绵绵深情。
丁一跟彭长宜过,她的妈妈是在家里走的。她那的夕阳特别漂亮、艳丽,把西边的空都染红了。妈妈临走的时候对她:“你如果想妈妈了,就来这里看这夕阳,妈妈也会在这个时候想你;如果妈妈想你了,也会站在夕阳的红云上,同样看着你。”
丁一跟彭长宜还过,打那以后,十五六岁的她,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夕阳的红云出现,她就会驻足凝望,因为她知道,妈妈此时想她了。当然,丁一也会因为想念妈妈而期望着看到夕阳、看到红云。
丁一是因为想念妈妈而喜欢夕阳,彭长宜是因为一个年轻女孩对妈妈深沉浓重的爱而喜欢丁一的。当他知道年轻的丁一对妈妈居然有着如此深痛想念之情后,他把流着泪的丁一拥在了怀里。
他始终认为:只有那些内心有深爱的人才可能发现夕阳的魅力。这一点对年轻的丁一很难得。
是啊!不是有心之人又怎么能够感受到夕阳的瑰丽和壮美?没有情意之事于内心深处,又如何体会到夕阳深沉浓重的气象?
想到这里,彭长宜内心深处那种最柔软最温情的记忆开始弥漫、『荡』漾开来。
本来白意外见到丁一后,他的内心就已经有些不平静了,接到江帆的电话后,此时更是思绪万千。尽管丁一那头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短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具有成熟魅力、略显弯曲的长发,但是从她瞬间就湿润聊眼睛里还有颤抖的双手中,彭长宜不难感受到,丁一还是那个丁一,没有改变。那一刻,彭长夷心再次被丁一的真情震撼了。
不知哪位作家过这样一句话:“在这片已经不再蔚蓝、不再纯洁的空下,如果还有一双眼睛为我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显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丁一眼里的泪光是为自己而闪烁,那么彭长宜呢?除去感动外,还有深深的无奈和隐隐的痛楚,一如几年前的他。
阆诸夜晚的风,吹来了亢州的那些往事,这一夜,注定有两个人夜不能寐。
于是,那些关于亢州、关于青春、关于友谊和爱情的美好记忆,此刻,轻柔的就像深古清泉般涓涓地漫过彭长宜和丁一的心灵,抚活了他们封存的记忆,唤醒了他们对那些往事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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