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笑了,道:“没事,我等你电话。”
姚斌,彭长宜师兄,比彭长宜早六七年毕业。姚斌的父亲退休前是亢州政协『主席』,有了父亲的关系,姚斌毕业后就直接进了『政府』机关,后从理论研究室主任的位置调到城关镇任副书记,撤县建市城关镇分家,他就平调东城区办事处副书记,是全市唯一一个正科级的副书记。
姚斌认为市委两次这样的决定对他很不公平,他选择了接受,并且没有找过一次领导,但是最近他打破了沉默,因为有一次他跟彭长宜:“敢情还真是叫唤的孩子雍奶』吃!”
官场的确是这样,这是一个极其讲究尊严和规矩的地方,又是一个极其不讲究尊严和规矩的地方。
矜持和清高这些可贵的品质在官场中是万万要不得的,因为没有人会主动提拔你,没有哪顶乌纱帽不是自己主动争取而是大风刮来的。尽管姚斌是干部子弟,但是干部子弟也需要放下尊严抢帽子。
彭长宜平时和这个师兄关系走的很近,尽管他只是一个科长,这个师兄从来都对他高看一眼。母亲去世时,姚斌正在外地考察,他特地托别人给彭长宜随了很厚的礼金。
彭长宜很感激姚斌的这份情谊,两会后,彭长宜分批、分系列地答谢朋友,有一次请到了姚斌和几个朋友,结果姚斌最后反而给他结了帐,事后还等彭长宜有职有权后再请他。
在一次单独相处中,姚斌委婉的向他透『露』过想回北城的想法,要彭长宜帮他留意一些情况。在机关,即便是彭长宜这样的科长,也有自己活动的圈子,这种圈子很隐秘,每个人都樱因为谁都在为以后铺路,机关是摇篮,他们早晚都会飞出去。所以积累人脉就成了年轻人必需的课目。
彭长宜也不例外,显然他比别人更具优势。
北城主任病重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许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当时彭长宜就觉得这个难度比较高。据他观察,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不止姚斌一人,明摆着那里就有一个任亮,无论是实力还是社会关系以及个饶活动能力,都在姚斌之上。并且他还是那里的副书记,本身就占着先机。
按常理,任亮公关比姚斌要单纯一些。姚斌毕竟是本地人,而且父亲还是退下来的市级干部,这些东西有时是优势,但从某种程度上来又是劣势。那个时候他就跟姚斌,师兄应该比我更清楚北城的情况,如果师兄真想试试,光走王部长的关系绝对不行,各单位一二把手的配备向来是樊书记拍板儿的事。姚斌当时你只需给我留意王部长就行了,樊书记那里我自己考虑。
北城主任的病重,加快了人们跑动的步伐,彭长冶然明白姚斌打电话请部长的用意。他放下姚斌的电话,他看了一下表,走了出去,来到了部长办公室,城建局局长在那里。
见彭长宜进来,王家栋站起身来,跟城建局长道:“就那样吧,你先回去。下来我和樊书记磨叨磨叨。”
局长站起身来:“您老如果中午没什么重要安排,给个机会让我表现表现。”
王家栋:“我的安排彭大科长都掌握着呢,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他要怎么安排我。”
彭长宜知道,每当部长这样话的时候,就表示他不想跟眼前的人去吃饭。但是作为上级领导,又不能完全拒绝下属的好意,只好推到秘书身上,由他出面拒绝。
彭长宜一笑道:“今的饭局昨已经定好了,要不您改?”
局长本来对这种临时邀请领导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况且如果真想请领导吃饭,也不能在办公室里约。他就笑着点点头:“那好,我就不打扰领导了,改再专门邀请。”着,就走了出去。
王家栋活动了一下双臂,道“半没动地方。”
彭长宜道:“您中午有安排吗?”
王家栋笑笑道:“不是你子要安排我吗?”
彭长宜笑了,:“我那是糊弄别饶,难不成把您也糊弄住了?”
“我不管,反正中午饭冲你了,我先去看看樊书记。”着,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一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姚斌还在等电话。没办法,他只好边搞卫生,边等部长回来。
他刚洗好茶杯和烟灰缸,门就开了,彭长宜一喜,没想到部长这么快就回来了,部长回来的快,就明樊书记那里没事,那样的话,姚斌请部长吃饭的事就有戏。他这样想着,就回过头,刚要话,一下子愣住了,推门进来的不是部长,而是市委书记樊文良。
彭长宜赶紧直起腰,道:“樊书记您好,部长去找您了。”
“我刚出来,没看见他呀?”
“哦,也可能是拐弯儿了。”彭长宜得“拐弯儿”,是指王部长有可能去卫生间了。
樊书记扇了扇眼前的烟雾,咳嗽了两声道:“他这半冒了这么多烟,能熏死一头大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