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彭长宜值班,朱国庆走了以后,彭长宜来到后面锅炉房旁边的浴池,洗了澡后,心就有些发慌,他来到传达室,胡师傅还没睡,正在看电视。
胡师傅见他来了,就关了声音,道:“是不是没吃晚饭?”
“你怎么知道?”随着关系的加深,彭长宜早就把您改成你了。
胡师傅嘿嘿笑道:“你回来后,既没去伙房,也没出去吃饭,窝在朱书记屋里,现在才出来,你要是吃饭了就怪了。”
彭长宜呵呵笑了,道:“胡力,胡力,难怪你叫胡力,原来还真是一只老狐狸。”
本来胡力刚刚拉开抽屉,拿出一包五香花生米,听见彭长宜这么,就又重新包上。
彭长宜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那个纸包,道:“您是一只伟大的狐狸,神奇的狐狸。不瞒您,我就是到您这里找吃的来了,饿着肚子睡一宿不好过啊。”
胡力松开了手,彭长宜坐在他的旁边,抓起花生米就往嘴里丢。胡力又拿出多半瓶二锅头和一瓶茅台,问他:“喝哪个?”
“还用问,捡好的喝呗,回头有了我在给你。”彭长宜道。
“咱可好了,这瓶茅台可不是你给的那瓶,你给的早让我喝完了,这个二锅头是你们喝剩下拿回来的。”
“哦,那这茅台谁给你的,朱书记?”
“这次也不是朱书记,是樊……反正不是你给的。”胡力支吾了一下道。
彭长宜没往心里去,他知道胡师傅夜里睡不着有喝两口的习惯,每次回来剩下酒都给他。他也不客气,就一一笑纳。
胡师傅取出两个用餐巾纸包裹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就要开那瓶茅台,彭长宜抢过来道:“还是留着您老以后慢慢喝吧,咱今喝那半瓶的。”
胡师傅道:“你刚才还捡好的喝呢,一听不是你给的那瓶就不好意思喝了?”
彭长宜笑笑了,这个老头有的时候很有意思,甚至『性』格里还有很率真的一面,他一语就道破彭长夷心思。
彭长宜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就道:“我经常在外边喝,还是您留着吧,就喝打开的二锅头,再不喝就变味了。”
胡师傅继续:“你别心疼,你看,还有呢。”他拉开桌子的柜橱,彭长宜果然看见还有一瓶茅台和其它一瓶别的牌子的酒,另外还有一些茶叶和整条的他爱抽的烟。
“您老行啊,这日子过的不错啊,不过这烟您可不能跟茶叶放在一起,串味。”
胡师傅关上柜门,道:“整条的没事,打开的不放那里。我今高兴给你喝好酒,你要是不喝可别后悔,我马上就藏回去。再给你一次机会,喝不喝?”
彭长宜拿过桌上的二锅头,打开瓶盖,倒了两杯,道:“咱俩喝不完一瓶,都打开浪费。”
胡师傅一看,就把那整瓶茅台收回柜子里,锁好柜门,把钥匙别在腰间后,就道:“你为什么不抽烟?我这里还有好烟。”
“呵呵,不抽。”
“喝酒不抽烟,不算完整的男人。”
“因为时候抽烟挨过打,打那以后再也不抽了。”彭长宜道。
“哦,还真长了记『性』了?”
“是啊,我爸爸我,想抽烟等以后自己挣了钱再抽,养你大管你吃穿,不管你抽烟,打那以后再也没抽过。”
“看不出,还是个有血『性』的人。”胡力嘲笑他道。
“怎么还是,我就是有血『性』的人。”彭长宜辩解道。
老胡笑笑,端起酒杯。
彭长宜也赶紧端起,以为老胡要跟他碰杯,不想老胡面向南方,把酒杯平督胸前,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什么,然后开开门,仰头看了一眼苍穹,弯腰把酒洒在地上。这才坐回来,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不声不响的喝干了,又闷着声吃花生米。
彭长宜仰头往外面的空望了一眼,只有城市的灯光和满的星斗,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到。他感到老胡今晚的举动很奇怪,但又不好问,只能干喝酒。
几杯酒下肚后,胡力就有了些醉意,他慢慢的吃着手心里的几颗花生米,道:“我原来也是不抽烟的,后来我们116师出了事故,我被送上军事法庭,在服刑期间,我学会了抽烟。”
彭长宜一愣,他记得樊文良也是116师的,难道眼前这个胡力……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道:“其实你今就是不来,我也会喝的,我想我那些老战友了,但是我不会喝二锅头,我会喝他送来的酒,呵呵,他知道我每年的这都要喝酒……”着,就去够酒瓶,还要倒酒。
彭长宜吃惊不,他,难道是樊文良?老胡为什么每年这都要喝酒?他夺过酒瓶道:“您老喝多了,咱们不喝了。”
“今晚,我是必须要喝多的,你不能拦我。”着,居然一把夺过酒瓶,彭长宜很吃惊这么个干瘦的老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