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最近也感到了危机四伏,经她手出去的贷款她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基金会目前放款几乎失控,她也不是没有担心,但是利益把大家绑在了一起,好在北城有地域优势,吸纳资金是不成问题的。任亮不让她给彭长宜汇报,事实上,有些事她也不能汇报,只能不参加会议。但终究是不占理,所以才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跟彭长宜解释。没想到他把自己凉在一边这么长时间。
直到彭长宜认为写完了,他才抬起头,合上本,站起身,拿起暖水瓶。师青还以为彭长宜要给她倒水,急忙起身,但是彭长宜只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水,转身就把暖水瓶放下。他没有回自己刚才的座位,而是做到了办公桌前边的座位,这样,就和师青保持了一大截距离。他端起杯,喝了一口水,这才道:“师主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师青这才又把腰板挺直,道:“我是给彭主任赔礼道歉来了。”
“哦,是哪个姓彭的这么大胆,敢受你的道歉?”
师青有些尴尬,她当时很不见外的坐在床上,就是想离彭长宜近些。这会儿见他坐在那里,就更加挺直了腰板,道:“彭主任这话本身就是生气了。”
彭长宜笑笑,慢慢收起笑容,道:“不管师主任何种原因没有参加会,但是你会很快看见会议决议的。”
师青一愣,道:“什么决议?”
“关于对基金会监管的决议,我不知道你看没看电视台对南城基金会的访谈,如果没看的话,有机会看一下,今晚应该还樱”
其实,师青从头到尾都看了,但是她故意道:“哦?彭主任可以介绍一下精华部分吗?”
彭长宜:“坚持每笔贷款集体审批,坚决杜绝人情贷款,另外,只入股,不到时间不许支付,可是咱们却不是这样,大量吸收存款,而且还随时支取,这样不好,有很大的潜在危险。另外人情贷款比重多,尽管你们没有上报过具体数字,但从你们上个季度的数字中,不难分析出这一点。所以,鉴于目前基金会运作中出现的问题,我几次跟党委建议,要求召开专门会议,具体研究一下,看怎么能规避将来的风险,显然,我这个建议不太讨大家喜欢,不过以后大家就会明白这样做是多么的必要。”
师青听他起南城的基金会,很是有些反感,俗话同行是冤家,南城已经把揽储之手伸到了北城,并且也在贴水吸储。彭长宜的这些问题的确都存在,而且他的也很科学中肯,但她不可能做到,比如人情贷款,这个她永远都会杜绝不了,目前放的贷款,没有一笔不是人情贷款,大都是领导一个电话,她谁也不敢违拗,谁也得罪不起,再了,放这样的贷款,从上到下都能得实惠的,连国有银行都这么干,更别一个的农村基金会了。如今办事,有几个是照章办事的?还不是人情在起作用。再了,她能当上这个基金会主任,也是有人情在里面,不然能轮的上她吗?别人情贷款,有好几笔贷款,她都放到了南岭,这也是她不便公开汇报的原因所在。
彭长宜的情况她不是没想过,但是没有办法,领导的话总要听吧,领导的指示总是要照办的吧。只是有一点,如今的领导也都很会办事,他们打电话,当面打招呼,就是从来都不会给你签字画押,哪怕一个纸条也不会给你写,从这里她似乎又能嗅到风险,所以,慎重起见,她也有自己的一本明细账,只是这本帐是永远都不可能公开的,这账,才是最真实的。
想到这里,她:“彭主任,我知道您是出于公心,但是现在哪有什么纯粹的公心啊,您谁来句话我不听?我敢不听吗?这一点还请您理解我。您,哪个领导没有个仨亲俩好的,他们了话都得照顾,再,当初动员大家入股的时候,有些领导也都是帮忙做了工作的,您要汇报不难,只要党委同意,我没有意见。集体审批贷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事,我不您也应该知道。”
师青的话软中带硬,既倒了自己的苦水,也把责任推给了领导。彭长彝头摆弄着茶杯,也可能自己真的不该搀和基金会的事?想到这里,他严肃的道:“你越这么,我就越担心了。”
师青:“担心没必要,什么事都有个过程,都是在以后工作实践中逐步完善的,以后我们严格审批,在技术上『操』控上严格照章办事,即便有风险也是可以规避的。再有,我们根据你提的这些,回去再仔细筛查一遍,如果有手续不健全的贷款,尽快完善手续,尽量不让领导担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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