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自从扶正成了开发区一把手后,跟大家聚会的时间明显少了,而且当一把手和当二把手时话办事的口气也不一样了,既然这么多年大家谁也没有扩大圈子的范围,就明这几个人还都是知道深浅的,没必要强调,好在大家没有在乎他这一点,都纷纷表示赞同。
官场上,是少不了这样的圈子的,尽管在明处看不到这些圈子的存在,但是这些圈子无处不在。官场有官场的文化,官场文化的核心很大程度上就是圈子文化。官场中有圈子不行,那样就会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官场中没有圈子更不行,没有圈子,你就形不成自己的利益空间,中国历来是个熟人社会,是熟人啥都好办,不是熟人,自己去办事心里就没底,在利益驱动下,向熟人靠近也就是向圈子靠近,在熟人基础上自然而然就变成某些饶铁杆、战友,最终进入了某核心圈子。
领导有领导的圈子,伙计有伙计的圈子,圈子有圈子规则,相互照应,相互提携,互通有无,很多人都在圈内得到了好处。但圈子也有圈子的“罩门”,因为过从甚密,往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一个环节掉了链子,都很可能导致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后果。他们五个人中,除去寇京海和刘忠,都是组织部出来的干部,都有着王家栋的烙印,就连后来的寇京海也是半路投靠到王家栋麾下,才出了市委办到交通局任职的,刘忠之所以成为北城的党委副书记,很大程度上是彭长夷关系,也就被烙上了王家栋的印记。某种程度上,姚斌强调圈子的纯洁『性』,也是很有道理的,许多事都是成在圈子,也败在圈子。尽管他们会反感姚斌话的口气,但是他们还是比较认同这个道理。
黄金这时站起来,他走到彭长宜跟前,面向大家道:“趁着我现在没有喝多,我要跟长宜几句私房话,你们别吃醋,来,长宜,借一步话。”着,就往出走。
彭长宜赶忙站起,跟了出去。
在走廊里,黄金道:“张学松给你打电话着吗?”
彭长毅点头:“打了。”
“他找我着,想让你领着去找市长。”
“找市长干嘛让我领着,他自己去找就行了。”彭长宜不解的道。
“为他弟弟的事。”
“他弟弟刚判了,他不会现在就想往出捞他吧?”
“那倒不是,只是想跟市长近乎近乎。”
“他昏头了吧,开什么玩笑,近乎市长还让别人引进,他又不是不认识市长。”
黄金:“我跟的意思是他再找你,你别他好脸,这个人我最了解,给点阳光就灿烂,你要是给了他好脸,他会经常找你,到时让领导对你有看法犯不上。”
彭长毅点头,:“我明白。”其实该怎么做,彭长宜心里非常清楚,他有自己的是非标准,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自从当上市长助理后,许多人都以过来人自居,希望能传授给他一些知识,教他一些办法,尽管彭长宜对此如过耳之风,但还是表现出一幅谦恭的姿态。黄金得的也不是没道理,他也发现张学松有这个特点,也可能人在难处,哪怕是看见一根稻草也会死命抓住吧?
中途,彭长夷电话响了,自从当上市长助理后,彭长宜便不敢关机了,唯恐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他拿起电话便往出走,来到外面,接通后传来江帆的声音:
“长宜,你们在哪儿?吃完饭了吗?”
彭长宜这才想起丁一市长晚上要陪锦安领导的话来,江帆肯定以为丁一跟他在一起,就道:“我们在东来顺,姚斌和寇京海我们几个。”
“哦,明白了,我没事,明我回北京,可能要去两,有事你随时和我联系。”
“好的。”
着,就收了线。彭长宜就想,以后跟丁一要注意保持距离了,不能让市长有什么怀疑他的地方。
江帆的确是冲着丁一来询问彭长夷,因为听林岩,丁一要请客,彭长宜让她联系人,由于钟鸣义没在,江帆要陪锦安市纪委的人吃饭,每年这个时候上级纪委都会下来督导督察,严防请客送礼吃拿卡要现象的发生,但是他们每次下来,都不会空手而归的,某种程度上,成了“吃拿卡要”最好的代名词。
官场上永远都是强调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所以,一个成熟的官场人,是不会太计较这些“不合情理”的现象的。
江帆给安排好明送锦安领导的事后,他就回来了,半路上给彭长宜打的电话,一听他和姚斌、寇京海等人在一起,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丁一。在这个寒冷的雪夜,他很想和丁一拥眠在一起,也想明带她去北京,但是想起北京之行任务的艰巨,而且又是年底,千头万绪,还是不带她的好,免得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发生。
回到宾馆后,他洗了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就给丁一打羚话,丁一很快就接通了,江帆问道:“你怎么没有请客?”
丁一:“林秘书你们晚上有事,就我和科长两个人,科长就让我欠着他的,以后在补。”
江帆笑了,道:“宿舍冷吗?”
丁一:“还行,不过现在暖气不太热了。”
“嗯,钻被窝里去。”
丁一咯咯笑了,道:“我就在被窝里。”
江帆的心跳了一下,他道:“我明去北京,估计要后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