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快落山了,霞光满,远处的董家庄越来越近了,许大气不敢出,聚精会神的开着车,终于驶上了董家庄的水泥路。他们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许:“回来千万别走这条路了。”
江帆:“回来咱们走光明大道。”
在农村,如果有老人去世,不用打听,就能找到家门口。因为谁家要是有人去世,门前就挂上了白幡,这是一种报丧的信号,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就会前来帮忙。白幡是用『毛』宣纸剪的,条条缕缕看似凌『乱』,却是极有条理和讲究的,是根据死者年龄不同来确定的,一岁一条,另外加上两条,表示和地,家里有孙辈的,在白幡里还要夹一条红纸。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了一条街道上停着好多车,街口的人出出进进的,还互相打着招呼,果真,他们行驶到跟前后,往里一看,一个高高的门楼上,挂着白幡,而且显然这户人家不是一般的庄稼人,门前停了许多高级轿车不,就是这楼房的气派也是不一般。许把车停在路口,立刻就有几个人过来迎接,江帆和彭长宜赶紧穿好外套,走了出来。
过来的人中有人认出了江帆,道:“江市长,您怎么来了?”
江帆不认识这几个年轻人,估计是『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他:“过来鞠个躬。”着,就往院里走去。
这是一个深宅大院,两层楼,院中间是灵棚,江帆和彭长宜来到灵棚前,灵棚的两则跪着许多披麻戴孝的人,他们扫了一眼,在这一群男女老少中,没有看见董市长,前铺着地毯,地毯前面有几个棉垫,是供前来吊唁的人磕头下跪时使用的。江帆和彭长宜是国家工作人员,他们没有下跪,而是恭恭敬敬地并排站好,旁边马上就有人高声喊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再鞠躬。”
江帆和彭长宜恭恭敬敬的鞠完躬后,被刚才那几个人领着向西厢房走去,按照农村的规矩,那里,应该设有账桌,负责收礼金的地方。
“江市长,长宜。”
有人叫他们,他们循着声音回头一看,戴隽萍从人群中走过来,向他们招手,道:“跟我来。”着,就在前面带路,把他们领进了北楼屋里,屋里站着坐着许多人,江帆和彭长彝着头,跟在戴隽萍后头,他们上了楼,就见楼上的客厅里坐着几个人,市长董兴头戴孝帽,身穿孝服,在两个饶搀扶下站了起来,按照乡俗,他该给江帆和彭长宜下跪,但是显然他行动迟缓了一步,江帆和彭长宜赶紧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没有给他下跪的时间,事实上,他也没打算下跪,毕竟是那么大的领导,真让他见了每个人下跪也不合适。
戴隽萍:“到里屋来吧,里屋暖和。”着,戴隽萍就给他们推开了旁边一扇门,江帆和彭长宜便走了进去,里面坐着董心老婆还有一个女人。见他们进来了,那个女人便走了出去。
江帆和彭长宜分别跟董兴老婆握手,彭长宜见戴隽萍没有进来,就抓紧掏出那两个信封,他就交给了江帆,尽管江帆让他给事主,但是他想面前是市长夫人,他再给就有些不合适了。江帆接过来后交给了董兴老婆,道:“嫂子,看着给老人添点什么吧,我们不懂,来得匆忙,连花圈都没时间买,您费心替我们献个花圈吧。”
董兴老婆低头看了一眼江帆手里的纸袋,知道你里面数目不,就有些犹豫不敢接,这时,董兴进来了,他道:“既然他们冲破层层防线能进来,就收下吧。”
董兴老婆这才接了过来,道:“谢谢。”
董兴伸手,示意他们俩人坐下。江帆和彭长宜便坐在床沿处,董兴则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江帆:“您节哀顺便,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董兴:“许多风俗我也不太懂,村里有大了,都是他们张罗,我也是听他们指挥。”
江帆:“我们如果帮不上什么忙的话,就不打扰您了,来时走的庄稼道,太难走了,走了半个多时。”
董兴:“唉,我在这个位置,不能开这个口子,为什么回老家办,就是为了不声张,就这样还是有消息走漏了出去,让你们知道了。”
江帆:“老人去世,人之常情,您不该设阻啊。”
董兴:“我是本地干部,不好这么做。”他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本地人,翟炳德是外地干部,如果婚丧嫁娶大办的话,就会给人以借机敛财的口实。江帆笑笑,没有话,董兴又:“回去就不用走庄稼道了,可见你们的确费了心,前后两个路口封堵后,那是唯一可以进村的地方,外人很难找到。”
他们俩再次跟董兴握手后便下了楼,董兴没有送他们下楼,而是站在楼梯口,跟他们挥了一下手。
出来的时候,彭长宜四下看,没有看见戴隽萍,他便和江帆一同走了出来,许这时早就把车调好了头,没有熄火,等他们上了车后,便向村头开去。
尽管封锁消息,但是村头还是停着好几辆车想进来,许老远就开始闪烁着灯光,那个警车等许的车到了近前,才挪离了原来的位置,许出来后,还没等警车驶回原来的位置,旁边早就有一辆车和许擦肩而过,立刻,后面的车也鱼贯进入。
彭长宜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个景象后道:“呵呵,咱们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