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重新回到她跟前,坐下,道:“什么消息?”
叶桐道:“你们这里的基金会运转的怎么样?”
彭长宜道:“干嘛?”
叶桐低头,紧了紧睡袍上的带子,道:“前两我听省里的人,要清理农村基金会,就想起你曾经过你们这里基金会的情况。”
彭长宜道:“你也听了?”
“是啊,不过是道消息,看来你也听了?”
彭长宜:“我也是刚听,不像道消息,可能会是真的,你你是怎么得来的这个消息?”
叶桐刚要开口话,这时,彭长夷电话响了,彭长宜拿出来一看,是他那位平时几乎不怎么联系,甚至平时都不怎么见面的舅子沈革打来的电话。
舅子由于找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女人,岳母就不让这个女惹家门,致使舅子也不怎么回家,和这个女人在外租房住,年初,听舅子买了楼房,而且豪华装修,但是无论怎样,他的父母就是不认这个三转正的媳『妇』。
沈革几次回家请家人去新房看看,父母都不去,无奈沈芳偷偷跑去,算是给弟弟暖房。
由于岳母的干涉,彭长宜和这个舅子来往的也比较少,似乎舅子也没什么事找过自己,他目前也是卫生局副局长,兼医疗器械公司经理,但是今是怎么了,他来电话有什么事?就听沈革道:
“姐夫,你在外面吗?”
“是的,有事吗?”
“有事。你话方便吗?”
“方便,你吧。”
“姐夫,我听要清理整顿基金会,是真的吗?”
彭长宜一愣,如今这道消息蔓延的真快,他刚听,舅子知道了。但是从他嘴里是不能散步任何不稳定消息的,就道:“我没听呀。”
“哦,我也是听我们上级领导的,好像国务院和省里马上要发文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啊,这几我们公司一笔贷款到期了,基金会三两头催着我们还款,我的意思是如果基金会真的要取缔,我就再往后拖拖,能拖一是一的,反正也是国家的钱。”
“革,我不明白你的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问问姐夫听到过这个消息吗,如果消息准确,我就不还基金会的钱了,如果基金会垮了,就没人跟我要钱了。”
彭长宜皱了一下眉,心想,沈革如今是卫生间的副局长,兼着医『药』器械公司的经理,大也是个科技干部,怎么话这么没水平?考虑问题这么幼稚?
当初听他也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彭长宜就想可能是岳母走了王部长的后门,不然凭舅子这水平,就是栓绳也轮不到他当副局长。
想到这里,他就道:“革,首先,我没听到有这么一个消息,其次,即便这个消息是真的,基金会垮了,但是『政府』没有垮,基金会的钱都是老百姓的钱,『政府』不会坐视不管的,也不会让老百姓的钱打了水漂。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做这个梦,你这笔钱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与其将来等着『政府』强制清贷,不如早作打算,提前把钱还上,免得到时银行紧缩银根,『政府』又催着你还钱,到时恐怕你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沈革想了想道:“问题是我没有钱还呀?公司生意亏本了,哪有钱还贷款啊!”
“你们公司贷了多少钱?”
“前后一共一百二十万。”
“你们那么一个公司,门市部,怎么用了这么多的贷款?太不可思议了?”彭长宜得的没错,他一个卖医疗器材的门市部,对口销售的都是医院和诊所,医院都是提前拨款的,就是个体诊所也是一手钱一手货的,按都用不着贷款,怎么居然也有一百多万的贷款?
“嗨,一言难尽啊,我一时半会跟你不清,都是公司花的,局领导和上边的领导花的,哎,不了,反正我现在是炒了豆大家吃,受热的是我自己。”
彭长宜一听就明白了,许多企业都是用银行的贷款产生的利润,如果银行抽走贷款,这个企业就名存实亡,更有一些公办企业,从银行贷出钱后,不是用于生产和经营,而是用在了领导吃喝玩乐请客送礼上,变相成为了领导的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