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继续：“长宜尽管是从北城出来的，有些情况你了解，有些情况你未必了解，或者了解得不那么细，要依靠当地党委『政府』，尊重他们的意见，遇事多和张市长商量，总体上掌握一个度，那就是，基金会毕竟是当地『政府』的，我们只是协助做一些工作，主要工作还是要交给当地『政府』自己解决，不要干涉太多。”

谁都听出了江帆这几句话的韵味，重要事情在第一时间跟钟书记汇报、要对数万名储户负责、市里只是协助地方『政府』在做工作。

无疑，江帆对这么大动干戈地干涉基金会仍然有自己的看法，他蜻蜓点水的几句话就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扭转了屎政府』在这次清理工作中的角『色』，事实证明，江帆是对的，基金会的问题必须控制在基层，不能上升到市里这个层面。

钟鸣义对江帆得有重要事情向他汇报这句话很反感，但是又无从反驳，因为这话本身就是两可的话，跟书记汇报是对书记的尊重，是必须的，反过来，江帆把自己跟基金会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似乎没他什么事。

所以钟鸣义压住火，道：“江市长得这几点很好，你们要认真领会，我希望我们全体领导，众志成城，同心同德，打好这一仗，平安度过眼前的危机。下面我宣布，两个基金会从明起关门停业，你们要立刻通知下去。”

散会后，张怀下楼时道：“哎，别饶拉的屎，要我们去擦屁股。”

江帆回到办公室，张怀紧随其后就跟了进来，彭长宜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没有立刻回家，他想了想，推开张怀的门，他的秘书告诉他张市长去江市长屋了，彭长宜又敲开了市长屋里的门。

就听张怀仍在抱怨，道：“当初连个基金会主任的角『色』我都安排不了，现在倒好，出事了，倒让我去擦屁股。”

江帆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并不答话。

彭长宜进来道：“我更怨，本来这块就不是我分管，那是高市长分管的工作，我这算怎么一回事？”

江帆：“你是协助张市长工作。当时他跟我商量的时候过这个问题，考虑的高市长年龄大，又是女同志，毕竟这个是个硬『性』工作，所以才让你出来协助张市长工作。”

江帆再三强调彭长宜是“协助”张怀工作。

张怀靠在沙发上，想了半道：“我明请病假行不？”

江帆：“老张，别这样，我在会上不是了吗，还是以当地『政府』的工作为主，你们只是起到一个督导的作用，有长宜配合你，没有问题，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张怀看着彭长宜道：“长宜呀，你也别配合我了，干脆咱俩分分工，你年轻有魄力，你主抓北城，我年老体弱，我就抓相对来问题比较少的南城怎么样？”

彭长宜一听，这个老油条，可真会玩，他面『露』难『色』，道：“张市长，我不是怕工作受累，您本来明确的是我配合您工作，到头来我到自己冲出去了，再，这些政策上的东西我也不懂啊，不行，您抓南城我就跟着抓南城，您抓北城我就跟着抓北城，您生病我就跟着您生病，您看怎么样？”

“哈哈。”张怀大笑，道：“你这子，很滑头。”

“不是，张市长，您想想，书记让我配合您，这是在会上的，我不自量力地自己去独当一面，回头书记知道了还以为我有什么私心呢，我又是从北城出来的，我不怕受累，我是怕被人误会，如果您处在我这个位置，您也会这么想的，您是不是？”

“哈哈，你的有道理，行，就那么地吧，我们明再开会专门研究，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估计今晚有人会睡不着呦！”着，起身走了出去。

江帆：“长宜，基金会就要大白于下，北城的事，你多留意。”

彭长宜明白江帆的意思，就点点头。

走出大院后，彭长宜遇到了部长，部长道：“怎么样子，我没错吧？”

彭长宜声道：“这招够毒的，把咱们都拴在基金会上了，看来，想不蹚浑水都难。”

“照章办事，这是基本原则，他谁也不拴不住！”王家栋果断地道。

照章办事，听似简单，实则很高明。

这，居民焦大爷一大早就来到基金会的门前，等着基金会开门，他要取钱，给老伴儿看病，可是谁知，左等也不开门，右等也不开门。

这时，有人三三两两的来基金会办业务，早过了看门的时间了，还不见基金会开门，还是一个伙子眼尖，看见了防盗门右侧贴着一张白纸，纸张和字迹都不大，所以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上面写道：

“奉上级要求，基金会停业整顿，储户们的存款等基金会清算完毕后兑付，何时开始兑付，等待通知。北城区基金会。”

立刻就有人：“这下狼是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