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街是必定进城要经过的一条路,而夜魅回朝的事情传的整个紫荆朝沸沸扬扬,城门外赖相亲自站在城楼之上,高高悬挂紫荆花旗帜,士兵围绕着城墙站满,百姓则手捧着鲜花,还有喜糖干果在两排站满了人,比以往赶集还要人多,人山人海老少妇女儿童都来了,燕州一案告破了深的民心,原来人人唾弃的废柴女爷,如今立下汗马功劳,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她的典故,甚至说书的更是夸张之词的讲书,说夜王才高八斗武功盖世,将犯人头颅拧下来,赤手空拳打土番乱党。马车在远远的地方时候,就车顶上挂上了旗帜,看见耀眼的旗帜在飞舞,士兵们吹起了号角,一地的鲜花铺路,一声军炮响连响了三声,这样的荣誉夜魅都不敢想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煜驾着马车,团在则在他的耳边描述着场景,虽然看不见可是耳朵却听得见,脸上也挂满了笑容,驾驶的马车更快了,耳边都是喧哗的吵闹,人群中的百姓若不是在士兵的拦着,恐怕有些早就冲出来提笔要签名,越靠近城门喧哗声音更大,到城门口时候赖相下了城楼,在城门外直接放起了红鞭炮,鞭炮一响吓得马儿来回踱步,整个马车差点就侧翻了,还好年轻没瞎时候驾马经验,死死的拉住了缰绳,挥舞着马鞭。赖安心见状冲了出来,将灵芝手中的一壶茶直接浇湿鞭炮,炮声停止马儿才久久的停下。
可是,马车内的夜魅却被晃得没站稳,一个跟头磕在了窗户槛上,平稳后下了马车,她捂着额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这该死的!不知道马不能受惊吗?想害死她啊,拉好了裙角上前就狠狠的拍赖相的肩膀,“多谢赖母尊接驾,让我的马儿惶恐,您是希望安心守寡吗?”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来了,灵芝还有家丁,就是没有见到念白,还挺想他了。赖相则想知错的宝宝一样,连忙点点头,放鞭炮也只是为了庆贺,为了让百信知道,赖家的亲眷有出息,立势立威的好机会,谁知道这马不听话来着。
看的出夜魅的心思后,赖安心依旧不偏不倚,一身素白苍白无神的模样,上前跪下叩拜说着,“夜王恕罪,母尊本无害人之意,还请宽宏大量不与计较,念侧君弟弟还在府中,男戒有一则是这样一个规矩。”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孩,长高了不少,也瘦了许多,上次在府内的她脸颊至少还有嘟嘟的小肉,想必一路吃了不少苦,饱餐露宿的发现自己眼神盯着有些良久,便行礼后缓缓起身适意家丁上前收行李驾马车。可是三虎才过去拉起草帘子时候,引入眼帘的一名男子,青山墨水画的丝纱披肩,秀发长而及腰下,看着五官中带着坏坏的邪魅,一言不发静坐靠里,身边则有一位皮肤黝黑破洞衣衫的男孩,马车胖个子很高很壮却是一个瞎子,全部是男子在一马车里一同回来,里面还有个邪魅一样‘坏’男子,这夜王一趟真是……
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偷偷窃窃私语。议论这夜王精力旺盛,武功盖世下也好色,当然这样议论也是在不久后又添加了一些。
赖安心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带多少男人回来也好,都与他无关。上前装作没看到一样,指挥着家丁安排,全程说话仅仅有条,安排的妥妥当当。就连李煜都被三虎他们浮上马车,瞎子驾车不安全,而夜魅自己也觉得尴尬,看见赖相也在,边上前主动的挽着赖安心上了同一辆马车。这所有的举动都被流云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一路上他也是很少说话,进了大门后怎样都开心不起来,嘴角下拉了下去,车内的气氛静的出奇。
李煜半晌后,吸了吸了鼻子,窃笑道:“哪里的醋坛子翻了,怎么会又如此的酸味。有些话呀,再不开口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说了……咳咳咳”耳边都是地沉的呼吸声,每隔一会儿就有长呼气的声音,闻声就是心情不好低落,团子还小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只有那个小子了。可怜呀!自古多情空古恨,爱上不归人宿命如此,都是过来人怎会察觉不到异样。
团子则像一个好奇心假死猫一样的,还真以为马车里有醋,他的嗅觉是最灵敏的。为什么闻不到呢?也跟着嗅了嗅,没有醋呀!还拉起帘子,嗅了嗅三虎的腋下,捏着鼻子干呕了一下,“哥哥,您这是多久没洗澡了,这酸味真是难受啊,你还夹着挺紧。”
三虎含痴憨笑的打着哈哈,专心的驾着马车,谁知流云伸手递过去一个瓶子,“按时服用,早晚一粒,饭前服下,切忌辛辣方可医好。李叔,你说这夜王究竟偏爱哪一类男子?”尽管,不想开口,可是不问心里却又忐忑不安。
李煜这下放肆的大笑了起来,团子抱起了他的胳膊跟着笑开了肚皮,流云被这样的行为脸上染上了红晕,这么主动问害臊的事情确实难为情。三虎听到后,接过瓶子,缓缓的开口道,“既然俺收你勒药儿,俺就告诉你,家主最喜欢勒呀就是念侧君那样的,皮肤嫩嫩,眼睛那叫一个绿亮滴呀,像个宝石。他勒琴艺更是不得了,要是睡不着就让他给你奏一曲,呵嘿!比吃药还管着用嘞。”
原来她喜欢的是才艺多多的美男子,怪不得长大后的她陌生了不少。不喜欢自己一身的药味,啥也不会只会治点疑难杂症,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贤能之人?她怎会变的像谜一样,捉摸不透。
“不过你呀,来只能做个侍郎喽,正贵君虽然瘦弱,家主很少见他,不过你看刚刚。举止还是亲昵呀,正侧都没戏的哟。做个侍郎也挺好叻,夜王对每个人都很好,就连俺三虎一鼠二牛三兄弟,都有自己的地嘞,都是家主送嘞。好多府邸下人,是羡慕得呀不得了,天天来府内问要人儿不要得……”三虎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谁知道流云根本没了心思听后面的话。他不过现在是一个联谊门客而已,连侍郎都算不上,是要被送入朝都进朝宫入皇室的,只是个献礼的物品交易而已。心里越发的苦楚,他闭上眼睛小咪着睡着了。
不知不觉马车走了好久,终于到靠近富人区与穷人区的交叉口,就被车外的声音,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听见那激动荡漾的声音,“妻主,您回来啦!小白想你想你”心里更是烦的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