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人啊,赖君爷他……他出事了”囍婆本想叫这对新人去摆天地,却发现躺在血泊里的赖安心,全身一丝不挂,两目无神好像要说什么,上下唇一动一动的。新婚就死人,真是吓人,屁滚尿流的在走廊上喊。
惊得正往大厅赴宴的赖心之放下喜糖,拉着流云就往这边跑,怪不得一整天心慌的很,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坐立难安。可是收到请柬,错过弟弟一次婚礼,这是他二办肯定是要来得。这一口糖没吃,就见囍婆脚上染着鲜血,冲在人群中大喊。
待流云感到的时候,地上有些血迹已经干了,赖安心躺在地上闭上双眼,哥哥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脱下衣袍盖住了他的身子,急红着双眼,“能不能救?他身体凉的很,你说啊!”此刻忘记了身份,将他背在身上,放置在床上,急忙用手捂住胸前的伤口。
流云从怀中抽出十多针一指头长的银针,一针一针扎在他的血脉上,现在要止血。擦了擦额头,又撕开他的外袍给他止血,还好来得快。再来的慢一点就魂归天了,他从怀中拿出一瓷罐,到处一粒药丸喂在他的口中,端起烈酒就往里灌,又在伤口处浇灌,他上前闻嗅了血,味道有些微甜,“不行,失血过多需要补血,令弟的血有些独特,需要与他相符的人供血,还需要竹桶引血,桶口需要很细很细,只有……”
“谁有!只要奴家开口,谁都可以给的”他双手掐着流云的手腕,有一丝希望都不会错过。
流云摇摇头,两人现在合离了,没有理由她会救他的。而且,今日这府内的场景,她不生气已经算是厚道了,这竹桶都是她亲自削的,一刀一刀就是那日引虫器具,她说管这个叫‘输液管’,怕虫引出后又缩回去,就用输液管滴入一血血,爬进管道了又针穿。如今,又要用到她的血,又要她的管子,连自己都不好开口。可是,医者父母心,他弹了一口气,“夜魅,需要你登门去取,希望她能借……”
话都没说话,赖心之就冲了出去,都相传这两兄弟感情不和,原来患难见真情,这个哥哥并不是讨厌自己的弟弟,而是怕他抢了自己的女人而已。他拿起针线,看着消毒的伤口后,开始缝针,这酒灌得应该能让睡一会儿,这样疼痛就不会影响他操作。
夜府,上下都在庆贺夜魅平安归来,全部聚在两桌上,中间炖个火锅。大家其乐融融的吃起了火锅,开心极了。还在那里划拳,她脸上的酒气,染红了她的脸,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家吃了一把狗粮,亲吻着念白,喂他吃火锅。灵芝,在一旁却一言不发,一手夹着一菜吃着,不敢告诉她今日就是赖安心的大婚。
就在大家昂奋的时候,大门闯进来一个男子,身上都是鲜血。一双眼睛酷似赖安心的男子,穿着雍容华贵的粉色金边华服,头上带着头冠,牡丹花和金簪。这是贵妃的装扮,男子有着瓜子脸,鼻子没有赖安心高,慌张的看向人群,终于看到一抹身影,嘴里还吃着豆腐。他上前就立马跪在她的面前,“夜王……王,救救我的弟弟,他快死了!胸口像鸡蛋大的口子,需要你的血还有你‘输液管’救他,好不好?”
夜魅一脸淡定的样子,嚼了嚼嘴里的豆腐,其实她的内心很纠结。都断了的婚姻,再去藕断丝连,流云又是神医,没有他救不了的人。看了看一脸愁容念白,她却摇摇头拒绝了。
团子不知道啥时候,溜去正殿的,找到了一根超细的竹管子,奶声奶气的说着,“是这个吗?好几次我都想拿去吹泡泡,李叔却打我屁屁。”
灵芝,这时候抢过竹管,抱起团子,气氛的说着,“他不是大婚吗?我都看见赖家,我们家主头七都没过,你们却挂红彩,办囍事。如此无情,为何我们要有情!”
“对!出去,滚出去!”所有下人,手中的筷子仍在地上,站了起来。
李煜杵着木杖,倒了一杯酒后,坐在了夜魅身旁,“有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可是有些人,是断不了的。他与你有缘,去看看吧”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男人都是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到了中年才懂很多,才知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取舍都很重要,他只是不愿意看到夜魅,就此错过一个人而已。
夜魅看着酒杯中的酒,上面飘下了一片落叶,想起了第一次与赖安心的场景,新婚之日她喝的就是这种酒,一个人独自在那吃着婚餐,喝着酒借着酒劲,她才认真的去看他的模样,和他谈着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是什么时候什么都不会和他说,暗自下的决定。这段姻缘,始终还是变了味道,她弹开叶子,喝下了这杯酒。拿着灵芝手里的输液管,就跑了出去。
她看着高出她的头的大马,想没想踩着门槛,骑了上去。以往都是驾马车,这是她第一次骑马,不知道是原宿主的本能,还是酒撞怂人胆,她居然会单骑马了!赖安心,你不要死,千万不要。一路的飞驰,吓得闹市的人散开来,人们看着她的脸,有的吓得尿裤子,“诈尸啦!诈尸啦!”
骑到赖府大门的时候,里面吃饭的宾客都被囍婆叫跑了,留下一群收拾残局的下人,正在收拾着现场,看见夜魅来了,双手鼓掌啪啪啪齐刷刷的,都是不由自主的。所有人,内心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妻主啊,患难与共,仿佛都不惧怕诈尸现象一样。还有下人,亲自领路带她来到赖安心的闺房。
一进门就看见,地上干透的血迹,还有床上苍白嘴都看不出血色的男子,赖安心满头的大汗,“快,用烈酒消毒下你的手腕,再用匕首割开,插入管道。我再施针引血,他快撑不住了,都翻白眼了,你快和他说说话!”
想也没想,就按照流云的吩咐做了,她来到他的声旁,拉着他冰冷的右手,割开了他的手腕,疼的她吸了一下嘴,“赖安心,别死啊。我的血很珍贵的,才出水牢没多久,身体好不容易回复了,又来给你输血。你呀的死了,会不会良心过意不去啊!”
“赖安心,你给我起来,你这个无情男人!”
“别睡了,我来看你了,你好意思吗?我火锅的都没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