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天之骄子,何以为贵,何需他人理解?小叫花子,你三番五次的惹怒朕,就不怕赐死?”青书文过去就捏着她脸,果然起色好了不少,这下皮肤都水透很多。出言不逊,目无尊卑,说的一套一套的。何为尊严?他倒要看看,一声令下谁敢抗旨不尊。
夜魅见他顽固不化,无奈的叹气摇头,抓了一把花生米等候。可是,两人等了许久,茶都凉了,才姗姗来迟一位小太监,小太监的行为举止和宫女是一样的,全身瑟瑟发抖了起来,再看到和他一样的太监却在那吃着花生米,这是什么情况?同样是太监,这个小太监就可以偷懒,还和君上平起平坐。看来君上果然对太监态度是好一点,再次小心翼翼的将银筷放在碗上,“奴才旺财叩见君上,万岁万岁万岁”带着的乌纱帽遮住了他的眼睛,一直低着头。
“怎会如此慢?可朕不喝凉茶的”青书文平时都不注意这些细节的,总觉得等一下是一下,可是却发现今天比任何时候都要晚了许多。他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难道真的像这个小叫花子说的一样,自己真的太过分了,没有尊重过下属,伤了他们的尊严。
夜魅看着小太监没有指令就不起身的样子,看着挺可怜的,也抓起了一大把花生米应塞给的旺财。旺财先开始不同意,吓得更是不出声,可是这个奴仔真的是太可怜了,抓了一把花生米就往其身上收,“给你,你就拿着,万岁的君上批准的。青书文,看见没?这就是互相尊重,我觉得我们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谁的存在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谁到朝宫里不都是想改善家族的命运。还有啊,别总是动不动打和罚的,如果以鼓励的方式去待人,他们会很爱戴你的。”
青书文不语看着接过花生米的小太监旺财,小小的花生米,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可是却在那些人眼里,赏赐就像宝物一般双手捧着。还当着他的面,吃了一口一只赞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吃膳食,一个人独自尚书府看书,一个人出行。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两个人,面对面的商讨,好像一家人一般说笑。这种感觉其实还是不错的,他是个很讲究规矩的人,但是通过认识了这个女人后,似乎一切都变了。
看着花生米吃的脆响的声音,他也抓了一把放在口中,一口口的嚼着。确实,和她一起用膳,吃什么都是香的,旺财退下以后,两人还到起了酒杯像两兄弟一般,划着拳。说起了酒话,他捧过她的脸,两人趴在桌上对视着,“其实,你这小叫花子挺有趣的,若你是个男子,朕就封你为相侯,一品。可惜了,你是个女子,没有谁敢在朕明前直言不讳。就朕去世的母后在世时候,都没这般。”
他——青书文,自记事起便是太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厌倦了那些阿谀奉承。他是长子,所以皇弟们都直呼他为太子,可是每次皇弟和皇妹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只要他跑去一起玩,大家都纷纷散开回各个寝殿了。书院时,他永远都是安置在太傅的桌旁,写错了字太傅都不敢打他界尺,只是淡淡一言而过。逢年过节,平妃们都来回走动,只有他一直被关在屋内,联系书法熟读四书五经,母后曾教诲母凭子贵,要想有富贵日子,只能做太子继位。多年后,他依旧是皇室子嗣中最为骄傲的太子,或许继位太过顺利,都没体会过兄长之间的纷争,大家都这么过来了。
母后铲平了一切任何威胁的后患,留下他在宫中一人,表面上至尊高贵的君王,实则他却很孤独,深夜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每次他都想抱着母后说可不可以不做太子,但是看到父皇从不踏入母后寝殿,夜夜入他闺。母后的每夜都在暗自哭泣,又想强大担负起这个重任。刻苦练习水稻种植,传承皇家技艺,将民生做到人人有饭吃,人人其乐享。太平盛世,有时真的好像他国打进青朝皇宫,让他痛痛快快一场厮杀,可是这些都没有。太过安逸,太过乏味……
“哎,其实只要你愿意改变,你的身边有很多朋友,就像我……咯”夜魅打了一个咯,摸着胀鼓鼓的肚皮,吃饱就是安逸,看来这个人还是有的救的,“相候一品?是多大的官,有别墅吗?可以吃不完,穿不完吗?”
“哈哈哈……一品都不知,哎呀!多人都想坐这个位子,在青朝最不缺的就是粮食,米、稻草、干果、蔬菜等应有尽有,这都是朕的功劳,哈哈哈”青书文立马打起精神来,振振有词的说着,这些都是他多年传承百姓的经验啊,问哪里的粮食最好,就属青朝。各朝各地州,都要往他这里进购。
又来了,这个青书文就是臭屁,随时随地都在自恋啊。不过,好在这个地方不会饿死,好死不如赖活,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个人是个恶魔。但是他的内心,其实也很孤独。
“只要你愿意,朕立马下旨封索知道你真身的消息的人,自此你就以男儿身进朝为官。然后,就随意进出真的尚书府,再赏你个大宅子!哦不,你就住在皇宫,朕让人收拾出一侧殿……”青书文边说就起身,大步的离开尚书房,好不容易将这奇妇人留下,总给给个好的身份,不能总以太监身份出现,住在朝宫以外又怕她走丢,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在仵作没有查清该女子底细时,先好好伺候之,朕这个伯乐终于找到了千里马。
短短一下午后,这则消息火遍了满朝文武,太监都坐上一品相候。一个阉人,历代都不能当朝为官,这是开天辟地的先例,乱了规矩啊。传闻,还收拾出侧殿,这侧殿都是安置贵妃居处,这个小太监就近是何人,能得青帝如此赏识?
青书文背着手,来回在侧殿看着前前后后的宫女在收拾,眼下这个村妇老是叫她小叫花子不行,富贵又是太监的名字,到底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初见她时一身束身黑衣,全身湿透脸色苍白,眉心间还有一个红痣,那颗红痣仿佛就像血珍珠一般红艳。
“君上给侧殿取个名字吧!”旺财与其他人相比,没有那么怕他了,主动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