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企图伸手触碰阮北笙的脸颊,却在看到她脸上的血污之后收回了手,目光之中都满是嫌弃。
话音方落,那女子却像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般明媚的笑开,如同怒放的花朵一般娇媚。
“瞧我这记性,我怎么忘记了,栖梧可从未喜欢过你呢。”
一向平稳冷静的阮北笙却在听闻了鱼栖梧的名字之后瞬间便乱了情绪,她明亮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怒气,“你知道什么?”
阮南歌的笑意更深,“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栖梧从未喜欢过你,若非如此的话,你怎会落到了这般的田地?”
是啊,若是鱼栖梧真的喜欢她,她又怎会落到这般的田地呢?所有的一切其实也不过就是自己在自欺自人罢了。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但再疼都比不上她心里的疼痛。
这个时候阮北笙的思绪却格外的清醒,记忆如同洪水一般蜂拥而来。
十三岁那个时候,那是阮北笙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鱼栖梧,那个时候的少年鲜衣怒马,好不风光。
“北笙,原你在这里啊。”
阮北笙回身,身后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带着明媚的笑意,定定的瞧着她。
那是他们缘分的开始,然,所谓的缘分不过就是一场误会罢了,她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尚且明白,那一句“北笙”唤的并非她罢,但知晓了又能如何,一切便都已经开始。
然,她却在这场错识之中同样也错付了芳心。
直到现下,阮北笙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没有月亮的暗夜之中星辰却格外的亮,却终究亮不过鱼栖梧的眸子。
他说:“北笙,助我登帝位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只要他是鱼栖梧,那么一切便没有什么不好的,故而她痛快的点了头。
翌日她的名册便出现在了选秀太监的手中。
之后她步步为营,成为了宠冠后宫的惠妃娘娘,但却不是他的惠妃,而是他的母妃,对,她成为了他父皇的女人,助他一步步的登上了太子之位。
只是,阮北笙终究不知道,他在缠绵之中所唤的“北笙”究竟是如何模样?
阮北笙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该怎么哭泣,但那眼眶之中的温热是怎么回事?
“若他真的喜欢你,而今你大着肚子沦落在此处,他在何处呢?你被宫人告发私通之际,他在何处呢?”
看着阮北笙眼角的泪水,阮南歌的心底升腾起报复的快感,精致的脸蛋却有些扭曲。
“一切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为何会在此处,都是你,都是你……”
因着阮南歌的声声质问,阮北笙歇斯底里的扑向了阮南歌,但小腹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也不过刚刚起身便被阮南歌狠狠的一脚踹了回去。
阮北笙大口大口的喘息,但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