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所有来喝满月酒的宾客人手一份曾家舍不得花钱的回礼。那个时候曾家人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想到这里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了。
这可超出了郁璃的设想了!虽说有钱必赚是她的人生格言,但是若是因此要降低收益率(收益率是指投资的回报比,即收益和成本之间的比率,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赚几成钱”。作者注)她可就不乐意了。赚钱的意义在于尽可能地降低成本和尽可能地提高收益,高投资低回报的赚钱模式可不是她追求的。
“林老爷,真没必要订那么多吧,这礼盒可真不便宜。”
“怎么,怕我出不起钱吗?”林广瀚斜眼看着郁璃,“说吧,多少钱。我倒要看看吓到泰柳园少夫人的东西能不能吓倒我林广瀚。”
看着林广瀚一脸倨傲,郁璃在心里默默念叨:“清仪姐姐,真是对不起了,害得你要被这个暴发户鄙视,我一定狠狠榨他一笔,回头再让燕柔做几样新点心给你赔罪。”
“十贯钱一份。”
“什么!十贯!你怎么不去抢钱啊!”林广瀚还没开口,管家倒是情不自禁地叫嚷了起来,“一石米(北宋一石米=341斤。作者注)才一贯钱,你这么点破东西居然要十贯钱!”
“你嚷嚷什么!”林广瀚喝止了管家。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曾家只订一百五十份的原因了,这价格确实够狠的。
“哎呀,管家,你有所不知啊。别看只有四样东西,可件件都稀罕。沙琪玛虽说只是件点心,可谁见过?谁吃过?物以稀为贵嘛,稀罕的玩意自然是值钱。这还是四件东西里最寻常的一件了。你可曾见过苏少卿大夫亲自熬制膏剂?他可为了钱就会替人熬药膏的人,他亲手熬制的益气膏那也是有钱没地方买的,你是不相信苏大夫的医术还是不相信真的是苏大夫亲制?字画文玩这东西那也是无可估价的,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说了也不懂,我所用之物可经过方公子鉴定的。”
郁璃话里话外各种嘲讽管家不过是个不通笔墨的粗人,看不懂这些文人墨客所挚爱的风雅之物的价值。看似在说管家,其实却指桑骂槐暗中嘲讽林广瀚暴发户的身份。这段时间来,深受燕柔的熏陶,她已经对古代人民对读书人的崇拜心理耳熟能详了。
郁璃稍许停顿,看着林广瀚,满脸堆笑:“所以我才说真没必要做这个东西,也就是方公子这种自命不凡,装模作样的人才会这么败家,他真以为他是文曲星下凡啊!也不知道勤俭持家,方家若是任由他这么折腾下去,迟早败光!”
骂起方清和来郁璃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
林广瀚自然是不知道郁璃和方清和的恩怨,只当是她是真看不惯方家少爷的做派。心想,你这样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能理解大户人家的体面。
既然是方家少爷鉴定过的,必然是体面之物。林家虽然有钱,但终究也只是一介商贩,在他心里对方家这样的世家门第其实一直都是心存向往。所谓的不屑,暗骂穷酸,不过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妒忌罢了,所以才总想着要把方家比下去。
郁璃也正是抓着他这种酸葡萄心态,一直用方清和姐弟来刺激他。
也罢,虽然很肉痛,但是也不是出不起,林家金孙当配得起这样的待遇,何况若是能杀了曾家和方家的面子,也算是值得了。
“无妨,我就要二千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