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已经给我了,你怎么还能再要回去啊!”周敬止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着急。
“不是给你,是租给你的。”陈金加重了“租”这个字。
“可租期还没到呢,你怎么能要回?”
“我的东西,我不想租了还不行吗?”
“我们约定了租我一年的。不到期我是不会还的!”
周敬止像是很生气的样子,直接拒绝了陈金的要求。
“你是不是把我的东西弄坏了,所以不肯还我了?”陈金斜着眼看着周敬止似笑非笑地问。
“你休要胡说!”周敬止提高了声音,可陈金却觉得他的语气飘忽,似乎很是没有底气的样子,“我们签了一年的契约,不到期满我不还!”
“那你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这只怕不合规矩吧。”见陈金和周敬止纠缠不清,苏少卿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怎么不合规矩了?”
“掌柜既然把东西租与小徒,在约定期间内东西便归小徒所有。小徒既然不愿意给掌柜看,掌柜自然无权强求。掌柜担心东西损坏,那就只能等到契约期满归还之时,再行查看,如是那时确已损坏,小徒自然须得赔偿掌柜损失。”
苏少卿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
“我的东西,我不能看,是何道理?”陈金继续争辩。
“在租约期内那是小徒的东西。”
“掌柜,苏大夫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没理。”阿莫悄悄扯了扯陈金的衣袖。他知道苏少卿和陈金不同,是真正治病救人的大夫。虽然他帮着陈金卖假药,可对真大夫还是心存敬意的,何况苏少卿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叫你来是来镇场面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还没等陈金说话,张氏就已经拧着阿莫的耳朵骂了起来。
只拧地阿莫“哎呦哎呦”的直叫。
不止苏少卿,连苏长卿都皱起了眉头:“这位可是老板娘?便是他说错了,又何须打人?”
“我打我家伙计,关你屁事!”张氏的泼劲上来了,脱口而出。
苏长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了!别吵了!”陈金低声喝止张氏,“滚出去!别妨碍我办正事。”
张氏不敢不听陈金的,很不甘心地松开手,阿莫趁机一溜烟地跑出去躲开了。
“不让我看,那我就不租了,收回总可以了吧。”陈金对着周敬止伸出手,“东西还我吧。”
“掌柜,按我们的契约,你若是中途反悔,要回东西可要双倍赔偿我租金。”周敬止对着陈金轻轻一笑,“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要我把契约拿出来指给你看?”
“那就是既不给我看也不退还给我咯?”陈金眯起眼睛看着周敬止,他觉得这个小学徒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正是。”周敬止又笑了笑,“昨天掌柜也说了要依照契约办事,怎么今天就改主意了?”
“敬止,东西毕竟是陈掌柜的,他若是想收回也情有可原。只需按照契约所约定,退换你双倍租金,你便把东西还他就是了。别再纠缠不清了。”像是被吵到嫌烦了,苏少卿皱了下眉头,缓缓地对周敬止说。
“知道了。”苏少卿说话,周敬止不敢不听,只得应下,“掌柜,既然我家先生发话了,我也不能推辞。只要你按约退还我租金,我便把你的东西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