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时间太久了,好多事情我一点也不清楚,我的记忆里,姑父是因为肺癌去世的,而且他和姑姑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其实我从我现在的所知,我不太相信这里有什么阴谋。”程娜略微一顿,似乎在整理着一些思路,她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另外,你说你父亲给姑姑‘巨款’,这件事我没有听说过,但是你有证据,我不好反驳你,不过你因为这件事就怀疑你已经去世的父亲和我的姑姑,我其实心里还是挺抵触的,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怀疑实际上很不负责任。”
文斐显然没有想太多,自己总是一个怀疑论者,倒是从没想过这样会对别人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况且的确是现在所有的证据最多也只是指向经济的问题,或者父亲和罗侃的父亲有什么别的往来呢?文斐也自觉自己的分析有些不顾他人感受了,忙道歉说道:“不好意思,真的没想那么多,我也是之前查别的事情不经意的查起我父亲去世的事情,然后辗转就查到这么一宗旧事,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非常抱歉。不过我真的需要明白在众多的事情中,我的父亲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我母亲又做了哪些事情?我自觉是一个道德感爆棚的人,如果他们真的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想我也会不惜余力的将黑暗曝光于世界……”
“收!”程娜打断了文斐的自我标榜,“你不要跟我谈这些道德感,如果你家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想也绝不可能受伤的只有姑姑一家,说句不太好听的,你能长成现在这样跟你的父亲母亲都是有关的,所以别想从这个家庭里割裂出来,现在不是文革时期,你享受了你父母给你提供的各项好处,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做不到!”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是真的希望能够查明真相。如果真是我爸妈的罪过,我一定会大义灭亲的!”文斐对程娜的话不以为然。
“我这么跟你说罢,且不用说你现在手里根本没证据,单就说我姑父去世的这件事,你想怎么查,我爸,姑姑都没有找到证据说这是一件有疑点的案件,二十年了,据我贫乏的法律知识而言,二十年前没有立案的‘杀人案’好像也不会立案了吧……再者说,如果你父亲是‘凶手’他已经死了,凶手死了这件事应该也不会立案了吧……你好好想想,你面前根本就没有一个案子,你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还是为了帮助别人呢?姑姑早就意识不清了,你指望她告诉你当时的事情么?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失去行为能力的人,她即便说出了些什么,能否成为证据都两说着,你能干什么?”程娜有条不紊的给文斐分析着。
文斐一时竟然无法回话,“我,我……”
“你也不用强调这些道德感,你如果是真心想要帮助别人,至少像江大同那样,时常来看望看望姑姑,或者继续去报道哪些弘扬正能量的事情,我觉得比你整天守着所为二十年前的秘密有价值多了……文大少爷,如果你没什么需要开解的,我想我该休息了……抱歉,不能奉陪。”说完程娜便疾步走出了饭馆,留下一脸懵的文斐。
我真的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么?我真的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永远在浪费资源的负担么?文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真的是在做好事啊,鼎欣小区的住宅环境有问题,我寻找证据去解决问题难道不是在为社会除害么?
我妈是利益相关人,她出来制止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为什么这么一个外人也会觉得我是不务正业呢?难道说我真的不该去查旧事?可是如果这些事情我不查清楚,又怎么能够了解到这个黑洞究竟有多大呢?是不是还有更多人会因为这个黑洞成为受害者。想到这里文斐反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程娜眼里或许自己在八卦陈年旧事,可是文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所有人都不理解,但是如果自己可以走出来,未必是不可行的。想到这里,文斐掏出了手机,开始将自己手机里各位联系人重新过滤,试图寻找自己可以突破的突破口。
“嗯,二十年前……或许我可以问问他,或许他知道些什么……”文斐自言自语着……
程娜回到家里,想到文斐说的话,别的话她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从自己的专业出发,突然觉得姑姑疯的时间很蹊跷,姑父是癌症去世的,按理说不应该算特别突然,自己的记忆不是很深了,但是至少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按理说,这段时间姑姑应该有心理准备,但是……如果真的像文斐说的那样,姑父的死确实和文父有关,那么文父的那么一大笔钱给的就应该是封口费或者是补偿金。姑姑几次三番的退还,说明至少那时姑姑没有精神问题。可是在姑父死后仅仅半年里,姑姑就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嘶~这里究竟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