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姐姐在商场多年,看人的水准还是不错的,我才不会怀疑你,我是说夏冰那边有消息了。两件事,第一陈书记已经被约谈,可见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这里定性到底是贪腐还是涉及了其他问题,还没有最终定论,但是很快就会爆出来。第二,由于保护伞的倾覆,饶成毅的问题已经呼之欲出。”
“陈书记?你是说饶成毅的岳父?陈静之?”
“姐,你不错啊,你居然知道他叫啥,厉害了,虽然不在国内,但是江湖里的事情从未离开你的视线啊。”文斐对文慧一贯的溜须拍马,已经成为固定套路。
“这几天网上天天有人猜测说什么政法委副书记要倒台了,无风不起浪,所以你一说我立刻就联想到了。”文慧倒是从不夸大自己的所知,但她马上又联想到一个问题。“怎么回事?如果饶成毅真的涉黑,那么这个陈书记岂不是也跟着涉黑?我说的逻辑是不是通的?”
“姐,这个逻辑在老百姓身上是说的通的,但是在政客这里就未必了。首先来说,政治人物本身掌握的未必就是他本人的政治生命,还得看是否有别的牵连,更重要的是,政治人物很可能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桥梁作用,那么他在真正的罪行面前,究竟如何判定需要承担的责任不仅拷问着法官,甚至也拷问着参与案件的每个人,包括检察官。对于法条的解释方法将直接影响量刑的轻重,以及对国家损失的挽回程度。”
“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废话,我就想知道,现在政府究竟有多想挖掉这棵大毒草,毕竟政法高官可不是个小官,这里有很多生杀予夺的事情归他负责。还有就是这件事究竟需要多长时间,妈妈再不苏醒,我女儿就不认识我了……”文慧看着弟弟才能放下所有的伪装,真实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你现在才说出症结,我觉得妈这么苦撑太辛苦了,她一直不清醒,早就被诊断为脑死亡了……只是我们还没有稳定局面,所以她还‘必须’活着……你不觉得我们太残忍了?”
文慧点点头,“我有时候觉得你那个同学,罗侃实在是太睿智了,提前进行了预嘱,最后没有受太多的罪,妈妈就不同了,她现在只是一个会呼吸的木头,我真的觉得难道她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一点痛苦么?就这么一直的睡着,毫无活下去的迹象。虽然我们做家属的并不希望失去母亲,但是,天地良心,我需要的不是那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我需要的是哪个可以骂我,可以否定我,可以剥夺我所有权利的母亲,那个可以让我逗得哈哈大笑的妈妈。”
文斐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虽然母亲不再整天的啰嗦是让他一开始觉得还有些放松,可是渐渐地当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应对集团那么些算计着鼎湜的股东,应对着日益变化的技术新材料更新。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文斐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弃的一叶孤舟。
文斐走过来,抱住姐姐,现在的姐弟俩除了相依为命还有更加重要的使命,帮母亲查明真正的凶手,又或者干脆是说证明凶手受雇于饶成毅。他们能快过警方,真正的找到关键线索么?至于为什么要快过警方,因为毕竟陈书记主观的是政法,也就是说,这么些年陈书记在无论省里还是新南都已经有很深的根基了。警方里面只要有一个人通风报信,后续能否获得关键性证据便不是那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