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听见弟弟如此说,透过大门果然看到有人紧随着高文辉律师走出了咖啡厅。
“你怎么发现的?”文慧问道。
“那个人点了杯咖啡一直斜睨着高律师,虽然他距离我们的位置比较远,可是他依然在认真的看着我和高律师的动作表情。我想最后高律师应该也是察觉到了,所以才跟我多次出现比较高声大气的说话方式,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跟踪他,或者这个人对于高律师而言是敌是友,但是我觉得我们的约谈一旦被某些人关注,一定不是件有利我们的事情……”
“你说高律师察觉了?那,他是不是还会如约把那份证据发给我们?”文慧还不确定弟弟和高律师之间究竟突然之间产生了怎么样的默契,但是还是心里略不放心。
“放心,高律师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一定会按时把资料递给我们的,你放心。我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他会和那边怎么交待?或许他们并不知道高律师手里有那份他们以为藏在爸爸手里的资料……”
文慧突然觉得一瞬间有些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了,现在的他俨然已经是个肚里包藏乾坤的人,和刚才那个双眼闪烁着渴望别人表扬的小狗形象截然不同。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文斐,文慧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小自己七岁的弟弟了。或许,有时候自己真的可以后退了……
高律师走了很久,姐弟俩才各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咖啡厅,此时文斐的心里是惴惴的,母亲苏醒若干天,自己还没有去正式看过她,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情形。
“姐,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妈吧!”文斐突然对文慧说道。
“诶?怎么这么突然,不过你要是没什么事安排,去吧!妈其实挺惦记你的!”文慧虽然有些吃惊,不过,她突然意识到,高律师都看过母亲,自己的弟弟大概心里会有些不安吧!
文慧带着文斐再一次来到了母亲的病房,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最近这段时间母亲聂兰除了已经外,甚至很多外伤已经开始逐渐好转。虽然状况不是特别好,对于一个全身多处二度烧伤的病人,母亲未来的复建需要很多很艰难的路程要趟,但是三人心里多少都有一个盘算,至少母亲还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都会有希望。
“妈,我来了……”文斐刚踏进病房门,也不知怎么滴泪水竟然突然奔出眼眶。
“诶?小斐么?你……你来了?!”聂兰声音嘶哑,受损的声带还没有完全复原,“我不是跟小慧说了么?最近你还是应该忙自己的事情,我这边占一个人就够过分的了,你就别过来了……”
“妈,您是我妈,您醒过来我还一次没见过您,姐,我看妈起色好多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文斐有些语无伦次,眼前的母亲因为脸部烧伤的缘故,头发也没了,还带着面部的面罩,身上穿着压力衣,根本看不出所谓的气色。可是无论是聂兰还是文慧,都没有追究这个语病,因为对她们而言,苏醒过来就是真正的熬过了第一道坎。
“妈,您最近还好么?伤口还疼么?植皮手术什么时候做?想吃点什么?嗯……”文斐感觉到脑袋里有一堆的问题想要问,可是确实在问不出什么不会伤害到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