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娜比俞教授早到医院了几分钟,程娜一见到文慧姐弟,便仔细的追问了见面的详情。文斐一五一十毫不避讳的将母亲对他的希望告诉了姐姐和程娜,而程娜静静沉吟了半晌一言不发。她在思忖着,究竟是谁在这一周之内跟聂兰交流了如此多的信息,而每一条信息在平常人眼里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综合在聂兰身上,居然成了让她丧失活下去勇气的动关键。
程娜又看了看文慧,征询的问道:“慧姐,聂阿姨刚刚又和你说了些什么呢?”
“和我?”文慧显然还有些意外刚才弟弟说的那些让他认祖归宗的事情,她转过头看了看高文辉,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刚才小斐说的这些认祖归宗的事情,她并没有跟我提,她重点是告诉我她已经委托高律师完成了信托基金的事情,同时她也做好了遗嘱。还有就是股份划分的事情,那情形的确像是在料理后事。”
“还有呢?”文慧摇了摇头,“妈妈尽力保持逻辑清楚的和高律师一起将一些重点工程逐一详解了一下。她只是说遗嘱的公正版本已经交给了相关人员,具体内容将在她死后第一时间公开。我只是知道我需要负责那些事情罢了……”
“也就是说,你们对具体的遗嘱完全不了解?”程娜追问道。随后程娜又看了看站在文慧身旁的高文辉,“高律呢?您也不知道么?”
高文辉点了点头,“实际上,上次她约见我的时候,实际上在我想想,大概是上星期三,聂总就避开文女士召集过一次高层的视频会议,商讨的就是一些商务上的安排,并且聂总因为家大业大,实际上在老文总过世后每年都会更新自己的遗嘱,这个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所以真正她今天告知我们的事情,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去准备。”
“你是说,上周二或者周三她突然产生了心理上的变化?”程娜疑惑,“我的理解不知道对么?”
“没错,按理说她会在每年的十月左右修改自己的遗嘱,这是她一直都习惯做的,当然她身体突然遭受重创想要改遗嘱,我们也是理解的,可是她在上周三开会时候对于财产的分配出现了比较明显的确定性。这就让我非常疑惑了。”
“什么意思?遗产不都应该是很明确的么?”
高律师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对,也不对,每年对于自己的财产进行一个确定的分割这是正确的,但是每年都不会对于自己肯定会死有个明确的说法,虽然她之前曾经有过悲观失落的情绪,可是她是个对待财产很谨慎的人,即便是开玩笑她也一定会说自己是个守财奴,这次她对于财产的处理非常的彻底。所以我推测,最晚在上周三前她就已经确定心意,并且更新了她的遗嘱。”
“您参加了她的这个高层会,那您是否能猜测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文慧先张了嘴问道。因为从现在母亲的工作安排上,自己的任务无疑不轻,而在她自己的打算中并不想将工作的重心移回国,所以她有些顾虑。
高律师歉然的看着文慧说道:“文总,您应该了解聂总的财产涉及的范围比较广泛,权责很复杂,并不是简单的一张list。实际上,由于她的遗嘱是不公开的,我并不能在此时就知道它的内容为何。况且作为一个律师,即便我非常了解,出于职业操守,我也不能公开遗嘱的内容的。还希望您和您弟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