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农民工大哥揍他儿子是因为父爱,因为父亲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而我爸揍我却是因为他看见我就烦,是因为他酗酒成性,回来就会暴打我跟我妈。
想到曾经,霎时间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父爱,我从小就一点都体会不到。
我多么渴望跟其他同龄人一样,感受父爱如山。
可我在这个本该无忧无虑,整天贪玩的年纪却被迫混上了社会。别说父爱了,就连我爸都是我自己亲手送到监狱去的。
之前上学,老师让写作文“我的父亲”
当我看到这篇题目以后,心里却发出一阵阵难受,特别反感。以至于最后我一个字都没写,直接把卷子交了上去。
“呼……”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站在饭店门口眺望远方。无论以前自己有多么不堪,但终究已经是过去了,我要对以前不堪的自己挥手再见。
重活,或许对我来说更加贴切。
回到现实,在农民工大哥的指引下,我很快看到了不远处的几辆车。果然,是往我们这边来的,就像是张林伟说的,很可能就是其他候选人找来的混子来捣乱。
我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到大厅的沙发边上,伸手推了推八哥,“八哥,起来干活儿了。快点。”
八哥睡得也轻,眼睛突然就睁开了。一扫脸上的倦意,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我去洗把脸,你去喊寇峰吧。估计早特么睡香了。”
呃!
我点点头,往门外瞄了两眼。冲农民工大哥说道,“大哥,麻烦你了啊。你们先盯一下。要是有人来了,千万别让他们进来。有啥事儿等我出来再说。我去喊人都起来。”
我说罢话,农民工大哥立刻摆摆手憨笑道,“去吧!去吧!这里有我们呢,谁也进不来。呵呵,我们别的不会,就是力气大!”
“嗯,谢谢叔。”我沉吟了两秒,冲农民工大哥喊了一声叔。
是他的一番话打开了我心底最不愿提及的伤疤。他跟我爸年龄相仿,却父爱满满。
喊他叔,也是一种对人的尊重。
交代完以后,我迈着大步子很快就到了包间门外。果然跟八哥说的一样,寇峰没心没肺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而门口站着大雷跟二雷,俩人看起来还挺精神的,也不玩手机。
我一愣,豁牙笑道,“你俩没眯一会啊?”
“拿钱办事儿。不能偷懒。”大雷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说道,“我说过,钱我比别人拿得多,但在事儿上也不会差你的。”
大雷说罢话,我刚准备喊寇峰。
这时,八哥沉着脸快步走过来,冲我咬牙说道,“刘封。快出去,外面来的人咱们可能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