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大步走到闵姝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大掌将她那两只发红的小爪子护在掌中,黑暗的凌眸掠过心疼:“疼吗?朕给你吹吹。”
“皇上,姝贵嫔纵容畜生抓伤了臣妾的脸!”
眼前一幕,让朱宝瑜气的身躯都在用力的发抖,通红的一张脸近乎狰狞。
从皇上到来,压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满脸是血,就那么被皇上给无视了。
她咬牙切齿的提醒着心思全在某个不要脸女人身上的皇帝。
皇上难道该心疼的不是她的脸吗?却去心疼这个贱人的手!
她愤怒之下一把推了她,她不过是摔在了地上,手又没摔破皮!
“皇上,方才奴婢与娘娘在御花园赏花,与姝贵嫔偶遇,谁知这姝贵嫔不与娘娘行礼也就罢了,竟胆大包天放任怀里抱着的小畜生直接扑上来抓伤娘娘的脸。皇上,您要为娘娘做主啊!”
这时。
朱宝瑜身后的两名奴婢跪了出来,大声痛哭:“娘娘打小就没有吃过这等苦头,朱家百年来为大锦基业鞠躬尽瘁,忠心耿耿。皇上,娘娘万不能无缘无故被人欺负了去啊。”
“老奴乃是奉了夫人之命,追随娘娘进宫,如今娘娘受了这般屈辱,老奴可怎么和夫人交差啊皇上!”
“你胡说!分明就是瑜妃存心刁难我家娘娘!皇上!”
叶昭气的一张小脸通红,跪在地上,狠狠的瞪着那两名颠倒黑白的奴才。
“奴婢与娘娘来御花园赏花,巧遇瑜妃,娘娘正打算向瑜妃行礼,谁知瑜妃竟对娘娘恶语相向,再三侮辱不说,还命人要将小花给打死!皇上,我家娘娘才是最冤枉的啊!瑜妃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再三对娘娘恶语相向,可怜了娘娘,竟没敢还嘴半句...”
说完,她就开始以手擦泪,小声的啜泣起来。
....
瑜妃性格张扬傲慢,嚣张跋扈。爱慕皇上多年,自是见不得皇上身边有别的女人。
况且姝贵嫔身份特殊,瑜妃看她不顺眼也不在这一日两日了。
但是....
叶昭这丫头戏也演的太过了?
她家娘娘难道就是省油的灯?
姝贵嫔进宫一年,独得皇帝恩宠。
这一年的时间,仗着皇帝的宠爱,更是把后宫给玩的鸡狗不宁,蛇飞乌龟跳的。
慈宁宫的太后,直到现在还被姝贵嫔给气的昏迷不醒。
作为皇上身边的心腹太监,目睹了这一年来,从姝贵嫔进宫后,后宫里面鸡飞狗跳的种种,苏瑾叹了口气。
就好比今日,御花园这一出,皇上早就知道了。
得知了姝贵嫔没吃亏,皇上就来的晚了些。
估摸着瑜妃娘娘要用身份施压了,皇上怕姝贵嫔吃亏,就过来了。
“....”
闵姝放任男人动作温柔的给她吹着手,如沐春风,又暖又痒。
她娇艳欲滴的粉唇满是委屈,抱着皇帝的胳膊撒娇:“皇上,瑜妃姐姐骂妾身不要紧,妾身大度些,不让皇上为难,不和她计较。但是,小花就是一个小小的畜生,又不通人性,瑜妃姐姐命身边人伤它,它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抓伤了瑜妃姐姐的脸,绝非是妾身有意纵容它的。”
“嗯,情急之下。”
皇帝极尽维护。
“你胡说!皇上,老奴可以作证,御花园的奴才们也可以作证,姝贵嫔你分明就....”慕嬷嬷话音还没落下。
就听到帝王威严无感情波动的几个字从薄唇吐了出来:“说,姝贵嫔可有纵容畜生伤瑜妃?”
御花园中跪地的一众奴才,个个屏气凝神,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声。
感受到皇帝冷冽森寒的眸光落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个个如芒刺在背,吓得连跪都跪不稳。
“回...回皇...皇上,姝贵嫔...姝贵嫔没有纵容小花抓伤瑜妃娘娘....”
“是...是瑜妃娘娘命奴才们打小花...小花情急之下...才...才...”
“放肆!”
朱宝瑜一声怒斥,肿起的脸狰狞的可怕,她双眸阴狠的快凝出冰来,狠狠的瞪向那一群跪在地上睁眼说瞎话的奴才:“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若是那只畜生情急之下,本宫脸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抓痕!”
“本来就是!”
闵姝一声冷哼,讽刺看她:“后宫之中,一些后妃为了争宠手段层出不穷,瑜妃姐姐貌美倾城,身份尊贵,只需稍一用手段,便可让皇上的心落在你的身上。若是姐姐真的被妾身养的小畜生抓伤了脸,皇上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
苏瑾:“....”皇上这不是真的没理吗....
“你想如何?”
锦夜离漆黑的眸子落在朱宝瑜血印子丑陋的脸上一瞬,皱眉:“身为三品宫妃,这般心狠手辣,规矩礼仪都学哪去了?”
“就是就是!”
闵姝一脸的痛心。
朱宝瑜气的一张脸青白交替,连带着脸上的血渍,都变得狰狞的可怕。
跪地的一众奴才,身子皆是颤的厉害。
“皇上!!”
女人的怒容,皇帝全视而不见,在看到闵姝那双小手没有那么红了,才转而将她的小爪子握在掌心,一副温柔宠溺,呵护备至的模样:“朕让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听到吃的,闵姝眼珠子亮了,主动的抱上男人:“妾身就知道,皇上待妾身最好了。”
“那是,普天之下,朕也只对你好。”
见帝妃二人就那么相拥着转身离开,朱宝瑜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快几步上前,拦住他们二人的去路。
狰狞红肿的一张脸,眼底的恨意如碎了毒的冰,死死的盯着闵姝。
“皇上,您就这般纵容她?”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皇上岂止是不相信她?他分明就是护眼前的女人护的紧!哪怕明知她故意纵容畜生伤了自己,也要替她开脱,坚信她说的是她先对畜生动的手。
想她入宫多年,小心翼翼的侍奉在他左右,从不敢逾越,做些让他不高兴的事。
而眼前这个女人,进宫不过区区一年,竟被他维护成这副模样!
朱宝瑜红着一双眼眶:“皇上,您当真不为臣妾做主?”
“嗯。”
冷冷淡淡的一字回应,与面对闵姝时的耐心温柔态度截然相反。
朱宝瑜:“....”
“....”
锦夜离冷冽的视线落在她肿胀的脸上片刻,又冷冷的吐了俩字出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