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从他在蓬莱宫见到她时开始到如今，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而现在，那个问题有了答案。

他宁可她记着他，恨着他，也希望她想起她曾那样爱他，而非如今这般忘了他，只急着他与她十八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慕华出现并未隐匿气息，所以云倾浛、风钰和孤鸿影都看到了他。

风钰眸光深了深，带着几分复杂。

孤鸿影嘴角勾起讥诮弧度。

云倾浛脑海里则是不停地闪过她死前的那一幕，觉得那一片迷雾般的空白记忆逐渐出现了裂纹，似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慕华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倾浛，银白色的眸依旧是不带一丝温度的冷，唯有在触碰到云倾浛时，冰雪消融。

孤鸿影冷嗤一声，“慕华少神，你来得正好，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多费口舌了。你自己和这蠢丫头说吧。”

风钰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是瞒不住了，见云倾浛的手微微发冷，他掌中凝起灵力握紧了她的手，温暖着她。

慕华缓缓抬头看着云倾浛，眸色银白苍郁，带着雪落云散的落寞：“浛浛，对不起。”

他这一句道歉，不知是在向为欺骗了她而道歉，还是为前世种种而道歉。

此时此刻，云倾浛只感到神识一阵刺痛，她不由眯起眼，那段早已被遮蔽的记忆一一重现，好似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