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骆木犀自恃身份,站在当地,一脸傲气,立而不跪。
见骆木犀站在那儿并不跪拜,窦怀德心下一阵不快,冲一旁的官差使了使眼色。
官差会意,大声喝道:“大胆凶犯,见了大人还不跪下!”骆木犀一脸鄙夷,竟不答话。那官差大怒,一提水火棍,打横一扫,只听“啪”地一声,正中骆木犀小腿。骆木犀武功被废,一如常人,小腿被棍棒扫打,自然站立不住,登时跪在地上。
他生性倔强,刚一跪地,立马挣扎着要站起来。那官差眼尖,见骆木犀往上挣,举着水火棍在他背上狠狠一打,骆木犀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摔得十分狼狈。
他原本是武林豪客,此时受此屈辱,直羞愤欲死,奈何没了功夫,争奈不得,若换了从前,十个官差也被他宰了。这时他扑在地上,仍不依不饶,还想爬起,一旁几个官差同时走上前来,伸出水火棍,两个叉脖颈,两个叉膝盖窝,将他死死架在地上。
一旁鹿淮和虞晴儿瞧得,心下都有些不忍,觉得一个武学大家受此羞辱,未免太过可怜。
窦怀德捻须说道:“凶犯你听了,你跪的并非是本官,而是朝廷的威严大法,本官你可以不敬,朝廷大法却不能不敬。若再敢造次,本官绝不轻饶。”说着挥手示意道:“左右,退下了。”一旁的官差抽回水火棍,回列班中。
官差离开,骆木犀颤巍巍直起身子,但却跪在了地上,不再站起,一双怒目直欲喷火。
江湖人士把荣辱看得比命重要,这不是虚言。骆木犀怎会情愿跪拜官宦?但他知道,若是再站起来,必又再遭那帮官差羞辱,心道横竖已跪,姑且暂忍一时之气,再图来日报复。
见骆木犀跪在当地,本分了起来,窦怀德甚为满意,一拍惊堂木,缓声说道:“底下凶犯听了,尔等为西界十字教教徒,扰我边界,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此时落在官府手中,若直承罪责,交代十字教教内诸事,将功赎罪,本官可从轻发落。若是硬抗到底,死不悔改,那我朝廷威严大法,可绝不会容情。”话音一落,整座大堂寂然无声,落叶可闻。
沉默半晌,窦怀德接着说道:“你们谁先交代?”说罢眼睛冷冷瞟着堂下三人。
这时鹿淮直起身子,一脸无辜,大声喊道:“老父母明鉴,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