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二女离开之后,鹿淮更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当下和酒店掌柜算清了酒菜钱,赔了损坏的桌椅碗盏,也自行出门。
刚出店外,只见寒星点点,暗夜如潮,街道上零零星星有些灯火,倍显凄凉。
鹿淮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微一转念,使上轻身功夫跃上房顶,站在房檐之上,举目一望,四周黯淡漆黑,别人家灯火阑珊,自己却茕茕独立,忍不住长叹一声,便信步跃了出去,在房上漫步游行。
此时他功夫大进,轻功十分了得,在屋顶上奔了一阵,丝毫不觉劳累。又去得一射之地,忽见前方有一座三层楼阁,瞧来是一间不错的客栈,当下一提气,向房顶跃了上去。
原本凭他的功夫,足以跃上这座楼阁,谁知适才和荀嬷嬷动手之时大耗真气,此时过于用力,竟岔了气息,在将要踏上客栈屋顶之时,气息为之一塞,登时无法轻落着地,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踏碎了瓦片,掉了下去。
下堕得过于突然,鹿淮也是大出意料,刚想使轻身功夫上跃,就已咕咚落地,身周热乎乎湿答答的,竟掉入了一个浴桶之中。
鹿淮一抹脸上的热水,扭脸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此时他眼前是一个妙龄少女,周身未着衣衫,如若凝脂的雪肤上沾满了水珠,一双灵动有神的双眸正吃惊地盯着自己。
原来这少女在房中沐浴,鹿淮不偏不倚,正好下堕在她的浴桶之中。
那少女和鹿淮都吓懵了,两人对视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少女想到自己没穿衣衫,不禁甚是羞赧,双手遮着胸口,失声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你……”微一转念,怒道:“你无耻!偷看人家洗澡,你……你是淫贼,不要脸……”随即大声叫道:“来人啦,有淫……”
口中的“贼”字尚未出口,鹿淮已经快手将那少女拉过,左手按住那少女的嘴巴,右手按住她背脊上的大椎穴,那少女登时全身酸软,叫喊不得。
这时就听得门外有人喊道:“里边的小姐,您没事么?可有什么麻烦么?”却是客栈的店伴听到房内有响动,过来看看有无要紧。
鹿淮一愣,见那少女有挣扎迹象,便在她耳边道:“你随便说个瞎话,把那人遣开,要是敢乱讲什么,小心性命不保。”说着缓缓松开手,但却不敢远离,只要这少女说了别的,立马就会掩上。
那少女背后穴道被拿,不敢造次,只得对外说道:“我……我没事,刚才房里跑出来一只耗子,我……我用花盆砸耗子,甩到了房顶,把房顶打穿了。呃……不碍事,你……你先去吧,明日找人来修补就是了,花销从我的账上算。”
那店伴闻言,“呲”地一笑,唯唯诺诺,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