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以后可以叫我十一,在我的封地,很少有人将我当成皇族贵胄。”
“呃?为什么?”淘淘好奇心一起,又不想走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这一生,曾被流放过两次。”他的语调很平淡,但望向西南方的目光有几分苍凉。
“第一次是因为我母亲的出身……她这一生都没有得过封号,甚至没有得到父皇的承认。”
淘淘有些惊讶,这段她是听渝心说过的,但并没有听说他被流放过两次。
“后来他不知为何想起我们母子,又遣人去寻找,但我回宫后却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他就驾崩了。再后来,摄政王为清除异己,再次将我遣回西南边陲。”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摄……我爹,你对他有所不满?”
他淡淡一笑,眼波醉人,淘淘直直地盯着他看,目不交睫,心想这男人笑起来怎么能这么动人?
“我从来都不怕他。何况,你已经不是风琳儿了。”
淘淘大惊,只觉身边一阵清风掠过,他总是这样来去如风,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
别人穿越都是好好顶着新皮囊活得风生水起,怎么就她倒霉,穿过来这才一两天,接二连三被人识破不是本尊?
她琢磨自己是不是太低估古人的智商了。
紫凌若淡静而清晰的声音随风传送过来:“传闻来仪宫闹鬼,你住在那里不怕吗?”
闹鬼?这事她可真不知道,渝心这小丫头居然也没跟她说过。
回去后,她想着紫凌若的话,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麻麻的发怵,想要将渝心唤醒,结果这丫头睡得小猪一样沉,居然叫不醒。
无奈只得钻进被窝,结果蒙着被子就开始想故宫的红墙上夜里有人看见太监宫女走来走去的事,将自己吓出了一身汗来。
迷糊之间,她听见树枝扑楞在窗纸上的声音,敲得窗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似乎有风从窗缝内灌入,令这年久失修的宫殿里徘徊着一股诡异的风。
她终于忍不住将脑袋探出被窝,偷眼往外看,却发现窗户好端端的毫无动静,窗外树静风歇,刚才那些诡异的声音却从哪里传来?
“渝心、渝心!”她打了个激灵,再去摇那只小猪。
“嘻嘻……我——来——啦!”笑声凄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有股幽森可怕的意味。
“我去,有鬼!”淘淘的分贝超过健康指数,终于成功地惊醒了渝心。
“什么事?什么事?”渝心懵懂中弹坐起来,揉着眼左顾右盼。
“鬼!来仪宫闹鬼!”她指着窗外,紧张地抓住渝心。
似乎为了验证她的话,窗外晃悠悠掠过一道黑影,甚至有利甲刮擦窗框的刺耳声音传来。
两人惊吓中抱成一团,渝心颤声道:“怎……怎么办?”
淘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听那声音仿佛响在耳边:“谁占据了我的宫殿,谁睡了我的床,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