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的光芒照进坑里,那人垂着脑袋半捂着脸:“咱家只是……只是路过,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误会。”
“嘿,你是专程路过吧?而且还经常路过。”
那人无语了。
沅兰却惊呼了一声:“这……这不是嫣美人身边的齐公公?”
“哎呀呀,原来是顺仪宫的齐公公,你这路过得也太顺便了点。”淘淘双手叉着腰,嘿嘿一笑,“顺仪宫离这里虽然没有十万八千里,好歹也得走上小半个时辰吧,你老人家倒是一个筋斗云就顺便路过了,大半夜的这是到来仪宫挖黄金了啊?”
“给我扁,扁到他不顺便为止。”
渝心一脸兴奋,也不知从哪就抽了根粗长的树枝来,刷地就抽下去。
沅兰有些犹豫,虽然也找了根细长树枝,可抽上去跟挠痒痒似的,她手上没力气,心又软,听见齐公公在里头哇哇叫就不忍心了。
“沅兰你给她挠痒呢?去找根门栓来!”
“不不……咱……咱家认了,是……是嫣美人让咱家过来吓唬……娘娘您的。”齐公公求饶的声音夹杂着呼痛声,“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除了听主子的命令,又能怎么样?”
淘淘一乐,果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门栓还没招呼上呢,就招供了。
她一挥手,沅兰立即停了,渝心还有点意犹未尽,卷了卷袖子,随时打算再上。
“走,带本宫找你主子去。”
“不行啊娘娘,您饶了老奴吧,嫣美人会宰了我。”
“那一块见皇上。”
齐公公欲哭无泪,衡量再三,寻思见嫣美人可能活命机会大点。
嫣美人听到小宫女禀报时,还睡得一脸懵懂,怒气冲冲蓬着云鬓想看看到底是谁,结果就听见寝殿门被人毫不客气踹了一脚,皇后娘娘当先进入,渝心沅兰拿着小树枝抵着齐公公背后,将他给押了进来。
嫣美人脸一白,知道东窗事发,扑通就跪下了。
自打进宫以来,她还没跪过这皇后娘娘,可至少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皇后娘娘上回出逃还把琪妃弄得关了禁闭,怎么看也不像从前的受气包了,况且最近听说皇帝还总往来仪宫跑。
淘淘见不得别人服软,瞧她一脸可怜相,心里怒气倒消了些,冷笑:“早哪儿去了?”
渝心拿着树棍儿杀气腾腾过去,指着嫣美人的鼻子:“你为什么找人吓唬我们郡主?”
“我……妹妹只是……只是跟皇后姐姐开个玩笑而已……”
“喔——”淘淘拖了个长腔,“妹妹这玩笑果然好笑,姐姐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吧。”
她刷地从背后亮出一把削水果的刀,在嫣美人脸上比划了几下:“啧啧,从哪里下刀好呢?妹妹你放心,只是个玩笑而已……唔,不过姐姐手有点抖啊,万一这抖啊抖的削到了你的美人鼻子……唉,哪怕只是划到了小脸,我估计咱们那风流皇上就不会再爱你了吧?”
“不不……啊!”嫣美人整个人都软倒在地,脸白得像纸。
“咦,你不是爱开玩笑吗?本宫随便一个玩笑你就吃不消?”淘淘比划着刀,装模作样,“那让本宫再想想……”
“你不能杀我,皇上不会轻饶你的!”嫣美人突然想起她还有座靠山。
淘淘吃软不吃硬,见她又强硬起来,一股怒火蹭地就蹿上来,刀在指间玩了个漂亮的刀花,冷笑:“等本宫先嚓嚓两下划花了你花容月貌的小脸,再请皇上来为你作主。”
“妹妹知错了,皇后娘娘饶命!”嫣美人大概估算了一下皇帝不能未卜先知赶到她这里,还是先服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