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暄闪身躲过,伸臂格开,动作迅速。
他们没想到这王爷还很有几下子,相互一使眼色,为首的道:“王爷你今天要是不走,才是真正的连累了兰姑娘,你没想过你要是死了,谁来保护她,照顾她?你放心,决不会有人追查到她身上的。”
“真的?”
“……绝对。”
虚夜扬远远地坐在高高的屋脊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那群黑衣人把紫凌暄带出地牢。
蔡富来这手监守自盗真演得不错,原来他不止是一个怕死和会拍马屁的狗,关键时刻他还是挺有用的。
紫凌暄啊紫凌暄,但愿你会是一个比紫凌君更出色的傀儡……他冷冷地想,该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吧,这兄弟俩如果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的还不是他么?
他满意地跃下屋顶,一袭黑披风溶入了夜色中。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虚夜扬走后不久,不远处的屋檐上又慢慢从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双眸在夜色中精光闪烁,喃喃道:“难道是晏秦的末日要到了么?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战即将开幕了吧……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紫凌君正面对着空虚的牢房,蔡富来时不时忐忑不安地偷眼抬头看他,做贼心虚地道:“皇上,这这天牢被劫……该如何了结此事?下臣已对荥丹城民宣布不日将提审犯人了啊。”
紫凌君面色不变,并未如期出现震怒或发狂的表情,只是面色阴沉,冷酷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此事纯属你的失职,你自己引咎辞职还是等朕革你职?”
蔡富来面色一变:“皇皇……皇上……”
“又或者你可以拿自己的脑袋去抵他的脑袋,你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重犯吗?”
本来低头哈腰的蔡富来面如土色,吧唧就跪下了:“皇皇……臣自动请辞,皇上饶命。”一边看着紫凌君的面色一面揣测他的喜怒,心里盘算着是否要将合谋放走紫凌暄的事实说出来以保自己性命。
紫凌君大手一挥:“准,荥丹知府蔡富来,因失职令重犯逃走,革职查办,抄家充公。”
蔡富来一听革职查办,刚松了口气,又听抄家充公,顿时瘫如软泥:“皇上,这也太狠了吧?”
紫凌君皮笑肉不笑:“不充公也可以,风光大葬可以吗?”
蔡富来一骨碌爬起来:“谢皇上隆恩,饶臣不死。”
“记住,这重犯不是被人劫牢的,而是畏罪自杀的。”
“是是,臣明白。”
紫凌君拂袖离去。
蔡富来肉痛之极,还没来得及替自己保住一条命庆幸,先哭叽叽咕哝起来:“个个都是强盗,一个强迫本官监守自盗,一个强迫本官自己摘乌纱帽,呜呜,这以后可怎么活啊,我一家老小十九口啊……”
眼前一黑,出现一道人影。他忙抬头,看见虚夜扬也是一脸冰冷表情站在他面前。
“这是给你的。”虚夜扬递过一叠银票。
蔡富来眼前一亮,盯着银票上的字大放光芒,心里无比庆幸刚才没有把摄政王招供出来。这下虽然丢了乌纱被抄了多年家底,但似乎也没亏多少,看那叠银票的厚度足以让他挥霍下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