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说?”难道她说的一切只是编造的谎言?他从侧面观察,虽说不像,但太后城府如此深,他不敢断定。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哀家虽然没有生你养你,却也是长辈,你不觉得这样盘问有些无礼吗?”
唔,口气是有点太急切太过分了,他缓了下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娘亲一生为这事所困扰,她觉得父皇只会利用她,从没爱过她。”
“当然不是!你父皇为了她,舍弃了很多,甚至于英年早逝,也是因为她的不原谅。”
“什么?”这些他都不知道,他不禁震惊。
“本来这是皇宫中的秘密,哀家不该说的,因为跟你父皇的声誉有关。但是你也算是这件事的牵连者,而且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告诉你也无妨。当时朝中大臣联名进谏,要彻底剿灭幻灵门,你父皇日夜为此忧心,坚决反对。加上你娘的不谅解,他每天都郁郁寡欢,却无法舒展心事。后来宫里进了个秀女,伶俐乖巧,十分讨喜,哀家替你父皇翻了她的牌子,让她去伺候,谁知道那晚就出事了……”她的声音渐渐低沉,脸上的恨意又重浮现。
紫凌若从她的口气里听出些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去侍寝,你父皇并不喜欢,但念在她年纪小,也没有过分责备什么,只是在她的劝说之下喝了两杯酒。你父皇的酒量本来很好的,可是那晚不知道为什么,两杯下肚就把那秀女当成了你娘,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也没有人清楚,只是听值夜的宫人说,他口中声声叫着雪恋,雪恋,然后就一声惊呼,等值夜的人闯进去后,就看见他面色青紫,捂住胸口,眼见就不行了。哀家赶到的时候,没听见他说任何话,只是神情惊恐不信地指着那小秀女。”
原来父皇是猝死才来不及留下遗诏的!紫凌若敏锐地感觉到这中间有什么不对:“不是说父皇当时是抱病很久,突然驾崩的吗?”
“这本来就是宫中的秘密,又有多少人敢说!的确,那时候你父皇心情抑郁,整日整夜不睡,感染风寒也不愿就医,但是他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又怎么会突染恶疾?只是上朝时不时咳嗽,便让朝臣猜测得了什么重病。他如果真的预料到自己会驾崩,当然会提前立下遗诏,又怎么会突然撒手?”
“也就是说,其实只要你站出来指证,就可以证明那遗诏是假的?”
“不能,六方印章刻在伪诏上,其中还有两方是哀家的,光凭一面之词有什么用?况且之后,那夜你父皇宫外守夜的宫人全都陆续的离奇暴毙,这件事就在宫中被隐瞒下来。但是哀家一直觉得不对劲,抓住那秀女严刑拷问,却在快要逼供出来时,她被人暗杀了!”
“在宫中暗杀?!”
太后缓缓点头:“这么多年来,哀家一直怀疑一个人,但是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害死先皇。”
“紫光极!”
“你觉得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势力去掩饰和灭迹?但哀家女流之辈,能做什么?”
紫凌若不禁也觉得这其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如果把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推向摄政王,又有点不对,那时候先皇在世,摄政王虽然权力很大,却不像现在这样嚣张,以他现在的权势尚且不敢直接登基称帝,还需要扶持紫凌暄这个傀儡,当年的他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
他把这疑问说出来,太后不禁也颇感意外,沉思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哀家也排除了很多人和可能,却没想到。”
“那到底是谁呢?”
太后茫然:“哀家也想不出,除了紫光极还有谁?”
“除了紫光极,还有谁最希望父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