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娘亲怎么不责备我悄悄逃出去？”

“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

紫凌若微微一怔。

“你回来向我求令牌？”

他又是一怔，她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和太后的智谋相比不差分毫。

“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娘亲……我去了一趟皇宫，又见了太后，她对我说了一些往事，而且很肯定地对我说，父皇当年是深爱你的，幻灵门一定不是他灭的。”

暮雪恋淡淡道：“哦，是这样的。”

“怎么娘亲你一点都不觉得欣喜或疑惑么？”她竟然毫不动容，至少该有些表情吧？这样的淡漠，是证明她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爱与恨，还是已经把恨烙进了心里，深入骨髓？

“我知道蔻惜会这么说，但是我不信。”

蔻惜大概是太后的闺名吧，紫凌若想不到父皇连这个也会告诉娘，那其实也可以证明他在她面前是没有多少秘密吧？

“为什么不信？”

“蔻惜是不是对你说得十分动情，然后黯然神伤，说是我抢走了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紫凌若无语，那好歹是他爹吧，用“混蛋”来称呼真是……汗啊。

“我知道蔻惜恨我，因为我差一点抢了她的位置，但她多虑了，那混蛋淫贼的心里，只有他的社稷天下，最重要的既不是我也不是蔻惜，所以我们都只是用来牺牲的工具而已。她比我幸运，她有良好的出身，所以能顺正规途径被册封入宫，然后钦点为皇后，我不行，因为我出身就是朝廷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我活该被他出卖。”

又多了个淫贼……紫凌若郁闷了一阵，忽然道：“娘亲，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情形下听太后说话的吗？”他把自己装鬼的事说了一遍，并表示他认为一个人在面对死者亡灵的时候应该不可能会撒谎。

谁知暮雪恋听完竟然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笑完指着他说：“儿子，你可真傻，蔻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紫凌若想了一下：“据我观察，她心机深沉，城府很深，令人摸不透。”

“那算你还有几分识人之能，没有看走眼，她身为太后，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你小小一招装鬼竟然能骗得了她？还能吓得到她？那是你太轻视了她。她分明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上次招你回宫就是因你还有可利用的资本，又岂不会不了解幻灵门的幻术？她知道幻术可以隐身，又怎么会猜不到你根本是在装死？你觉得她的表情逼真，那是因为你太轻易相信别人了，这就是我三番四次阻止你离开的原因。”

紫凌若猛然一震，竟然……可是他一惯相信娘亲的话，太后真是的骗他？

“若儿，你心地太过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你武功才智都不逊于紫凌君，但是缺乏江湖经验，幻术学得也不够好，所以我再三对你禁足，本来放你出去是希望你游历江湖，谁知道你却跑去投奔紫家的人，你想过吗，他们对你只有利用，没有亲情。”

“紫凌君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