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本王对你的家仇不感兴趣,本王虽然也想要江山,可比起这些,看着他李滇也失去自己在乎的东西,本王就开心!开心不得了!”
“可是王爷你可能要失望了,他并不在乎本宫,不然本宫又怎会被你劫到这来!”
我话音刚落,永安王就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皇后真是幽默,你每日不照镜子的吗?就你顶着的这张脸,你说李滇不在乎?骗鬼啊!”
我也笑了笑:“那王爷打算拿本宫如何要挟皇上?”
他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摩挲着下巴道:“那不若,当着他的面杀了你如何?”接着他想了想又道:“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还没让他产生什么感觉就结束了。不好不好!...对了,不如当着他的面划了你的脸,再毁了你,这样他会不会更痛苦一些啊!可是,就委屈你了,尊贵的皇后娘娘。”
看着他用着这副笑眯眯的表情说着这样狠毒的话,让人作呕,这大盛皇室还真是从里到外都是疯子。
接着,他甩了甩衣袖,又抚上了那扶手上的龙头,坐直了身子,抬起下巴,换上了一副正经却又高高在上的表情,再配上他那张苍白的脸,还有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黄陌,将我们的皇后,带下去吧!可得看好了,她可激灵着呢。”说完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那带我进来的人,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又抬头看了一眼那阴鸷的永安王,对他笑了笑:“那就有劳王爷款待了。”
说完我攥着拳死死的捏着衣袖,让自己平静下来,跟着那叫黄陌的男子,离开了这阴森的屋子。
黄陌!这个名字倒是很耳熟,他还认识皇后姑母,说自己也算的上是皇室中人...这大盛姓黄的,叫得上名头的,也就只有握着西北兵权的黄家...丽妃的母家...永安王被废双腿,贬至西北,与黄家勾结倒也不是不可能。若真如我所想一般,那这黄陌看着年岁,便极有可能就是西北军的少将军,姑母曾经的未婚夫婿!听闻,这西北少将军当年对我姑母也算是情深义重,若不是姑母一意孤行嫁与皇帝,如今倒也可能与这少将军过着美满的日子。
不管了,我只能赌一把了,眼下的情形,这地道弯弯绕绕,守卫森严,诡异的很,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是逃不出去的。若是就这样待着等人来救,只怕也很难囫囵个出去。
这永安王敢在距京城不远的官道上劫走皇后,又有西北黄家为助力,这么多年的蛰伏,也未见他发难于皇帝。如今怕不是从哪得到了消息说皇帝最大的军事助力安家被灭了,他便蠢蠢欲动,还在城外布下了这么大一处秘密基地。有这般实力又不直接入京,反而绑了我,只怕一来是如他所说为了恶心皇帝,二来定也是有心试探这消息虚实,看看皇帝手中的兵力如今是如何部署的,三来嘛,只怕像鼹鼠一般缩在此处,也是为了方便撤退。
“黄将军,为何要助永安王啊?”
走在我前方的那人,听我道破他的身份,很明显的脚步一顿,随即笑道:“王爷说的果真没错,娘娘当真聪明。”
“那,是姑母聪明,还是本宫聪明?”
黄陌沉默了片刻,爽朗笑道:“娘娘的聪明与她不同,您的这个聪明劲与您的年纪属实不符。”
“你也爱她?”
“爱又能如何呢,她也没选在下。”
“遗憾吗?若是她嫁给了你,她就不会死了,你也用不着跟着永安王冒这么大的险。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永安王败了,你当如何?西北黄家又该如何?宫里的丽妃又该如何?你如今可有妻儿?若有,按年岁也该与本宫差不多吧!他们的前途将军不想想吗?我安家忠心耿耿的效忠于皇帝,最后呢?也不过是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的黄家与昔日的安家又有何不同?本宫可不觉得永安王比皇上善良到哪去!”
行至一扇门前,他停下了脚步,门两侧的黑衣守卫,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木门。黄陌看着我笑道:“不劳娘娘费心了,在下的那些陈年往事心中有数。娘娘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这两边的守卫,虽说会换岗,但娘娘也别费力气,您逃不出去的。也别从在下这里打主意,我喜欢安凝华没错,可我不是皇帝,不会稀里糊涂的找个替身。况且你也不是她,比起她你差的远了!她可不会像你这般算计人心!”说罢黄陌便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我进到门里,笑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高声说道:“将军还是好好再想想本宫的话吧!”
我话音未落,木门就被再次关上了。这是一间极小的屋子,还算干净,屋内只有一张方形的小木桌,四周摆着四张凳子,桌面上,有一个生了锈的烛台,烛台上有烧了半截的蜡烛。那蜡烛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了这逼仄的屋子。
这屋子如此狭小,又在地下,还烧着蜡烛,却全然不觉得闷得慌,所以我推断这里定有与地面相连的通风口。我小心的举着烛台四下里打量着屋子的角角落落。却毫无收获。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昨晚又一夜未睡,连日来的路途奔波,让我的身体疲惫到了极限。家中噩耗在我心中荡起的余波还未散,这一连两日又费心劳力的周旋于这些疯子之间,又是看了离殇差点因我而死,这身心俱疲的感觉属实让人崩溃。
我也不想再去找那通风口了,这地室尚且布局如此复杂,这通风口又不知是如何设计的。我得保存体力,再想其他的办法逃出去。方才那黄陌分明是说守门的侍卫会换岗!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地室里的守卫都会换岗。只要我能找到他们换岗的规律,出的了这扇门。就也还有机会,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