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盛与西楚之战,还在轰轰烈烈的进行着。西楚的皇帝面对着自己国家军队失利的局面,却依然大言不惭的向大盛提出,要大盛割让城池给他,他才退兵的要求。
安敬之听了更是气急,当天便整肃军队,夜袭了西楚大营,还点燃了西楚的粮草储备,攻了西楚一个措手不及。
西楚皇帝见自己的军队当真是大势已去,此战又是消耗了大半国力。
若是再战,西楚只怕危矣。于是几下商议过后,决定与大盛议和,而派往大盛军营议和之人正是当日的西楚大将莫成阁。
莫成阁心里很是不情愿,那日他被安肆城父子算计,来了一出请君入瓮,使他近乎全军覆没,如此丢脸又让他如何再前往大盛,直面安敬之。
西楚大营此刻乱做一团,烧粮草的大火虽是已被扑灭,可那燃烧过后产生的黑烟,还没消散。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唉声叹气,与痛苦的呻吟。残兵败马,说的便是此时的西楚。
莫成阁带着西楚国君亲笔写的降书,换下铠甲,身后跟着两名副将与西楚皇帝亲自派来的国师,带着金玉珠宝,女人和奴隶一道前往的大盛军营。
安敬之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城下,那渐行渐近前来议和的西楚队伍。心中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看见莫成阁他便能想起那日安肆城在城下遭受的是怎样的凌辱,这莫成阁的嘴脸又有多么的丑陋。想着他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安将军,他们在城下求见。”
安敬之皱着眉,冷声道:“吴毅,你看这日头够不够足?”
那名叫吴毅的副将,不解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挂着的那轮耀眼的太阳,道:“回将军,此时乃是正午,日头最是充足。”
“那人若是在这样的日头下晒个一时半刻的想必也无妨吧?”
吴毅顺着安敬之的目光向城下望去,顿时便是明白这位安将军意欲何为,道:“这样的日头若是寻常人,定是不好晒着的,可若是咱们行伍中人,晒个一时半刻那不和闹着玩一样。”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和周围士兵打趣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城楼上的众士兵皆是笑了起来。
安敬之,缓缓道:“派人去看好他们,什么时候这日头下去,什么时候再让他们进城。等到他们一进城,就把那莫成阁给本将抓起来。本将亲自来审!”
吴毅担忧道:“将军,将莫成阁抓起来此举会否不妥?这样若是惹怒了西楚,只怕又要交战啊!”
安敬之看了吴毅一眼道:“所以要将他们都扣住,这进了大盛的地盘,西楚有何惧?那莫成阁手上沾了多少弟兄们的血,本将要他一条命不为过吧!”
吴毅抱拳恭敬的行礼道:“是!末将明白了。”
城下,莫成阁见自己带领的前来议和的队伍被大盛的士兵团团的围住,却丝毫没有迎他们进去的意思。
他抬头又望见城门上高高挂着的白花,便心知,此番他算是栽在了安敬之手上。害死安肆城之事,乃是他与李诚所做,现下李诚已然被抓,想必定是交给了大盛皇帝处置,安敬之则势必会从自己身上将这仇尽数讨回来。
他身后的国师见状大为不满的高声问道:“你们此举到底是何意思?我等乃是奉我西楚皇帝之命来与大盛议和的,你们就是这样薄待使臣的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吴毅从城门处走了出来,道:“我们安将军说了,西楚位及西南,最是潮湿多雨,少见如此艳阳天,今日尔等前来,恰逢好日头,便让你们晒个够!也好好除除身上的霉气!”
莫成阁听了此话怒极道:“安敬之!简直欺人太甚!”他话音刚落就被国师拉住,示意他莫要再说。接着国师上前行礼道:“谢过安将军好意,不过今日我们身上担负的乃是有关西楚与大盛的邦交,晒太阳浪费时间恐不合适吧!”
吴毅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对后方的大盛士兵道:“尔等让开,看来西楚议和的心也不坚定,我们可别挡着人家回去的路了!”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城内。
西楚国师握紧了拳头,莫成阁小声问道:“国师,现下该怎么办?”
国师道:“还能怎么办?等!”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们此番回去,大盛必定会借机再与我们开战,你说,我们还拿什么战?再战便不是城池的事了,你想将整个西楚都搭进去吗?”
“大不了便鱼死网破。也好过在此受辱!”
国师瞪了一眼鲁莽的莫成阁厉声道:“若想死,便你一人去死,莫要拉上整个西楚。”
莫成阁一时没了言语,只是咬着牙站在原地。
烈日下,西楚的队伍皆是被晒得睁不开眼,汗流浃背的,更是吸引了不少的蚊虫,莫成阁不停的低声咒骂着,骂安敬之乃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骂安肆城也是用了阴招才让自己轻敌,西楚才会败的。
国师也是烦不胜烦的道:“你能不能闭上嘴,再骂下去,我们也是讨不到一点好。”
这燥热的环境让莫成阁更是焦躁,差点便要与国师动起手来。幸得他的副将将其拦住,不然只怕这人更是丢大了。
约摸申时,太阳即将西落。西楚的队伍也是疲乏到了极点,城门这方才大开,吴毅从城里走出,道:“西楚使者久等了,我们安将军方才忙完军务,请吧!”
国师强压着心中怒气,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道:“有劳了。”
莫成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吴毅,冷哼了一声道:“不就是故意的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大盛的人都这么虚伪!”
吴毅没理他,只是在心中暗笑,一会儿可有的这位莫大将军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