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得人借着爱她的名义,去与别人鬼混,那些人甚至还培养了一个安棠儿试图顶替她,离殇你说,那些坏成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是不是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离殇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望着禾苏,在他心里,皇后娘娘不是孝懿皇后,她不会为了她人丢掉自己的性命,她那么聪明更不会将自己陷入非死不可的困局。
而自己也不会成为禾苏,自己若想杀谁,想要替谁报仇,那一定会提着刀,拔着剑直接上去斩下那人首级,用仇人的血祭奠自己所在乎的人。哪怕没能成功,大不了便是一死,也断不会用别人的性命换自己的苟活。
所以他不能理解禾苏,但为了皇后,他只能继续帮助他们。
禾苏平复了心情,转身对离殇道:“你速速将这尸体带回去,回去晚了恐皇上会怀疑。”
长乐宫里,采薇熄灭了所有的烛火,她坐在我榻边,为我扇着扇子,我们谁都没说话,但却都无比清醒。
殿内静的吓人,只能听得窗外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从殿外涌了进来,我原本有些昏沉的睡意,瞬间便变的清醒了。
又听得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采薇从我榻边起身,撩开床帘,刚探出头,就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
我顿时了然,闭上了眼睛佯装已然入睡。
那人靠近我,坐在我身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凉,指腹有些粗糙,是皇帝来了。
采薇担忧的小心看了我一眼,无奈转身离开了殿内。
一时,寝殿里只剩下了我和皇帝。
“棠儿,朕知道你在装睡,这样的雨夜,朕睡不着,你不是也一样睡不着吗?”
我没理他。
却听他又自顾自道:“棠儿,你是还在生朕的气吗?转过来,我们聊聊吧。禾苏死了。”
我听完心下大惊,禾苏那样一个聪明的像只狡猾兔子的家伙,他能死?讲真的,惊讶之余,我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谁死了,我都不信禾苏会死,狡兔三窟,谁知他躲去了哪里。
“他真的死了,离殇带回了他的尸体,虽然面容被毁了,但身体太后验过,就是他没错。棠儿,你不愿意与朕坦诚吗?”
黑暗之中,我睁开了眼,转身望着他,抓住了他摩挲着我脸颊的手,道:“皇上这大晚上的,冷不丁与臣妾说这些做什么,臣妾与禾苏公子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他是死是活,如何死的又要如何活,与臣妾何干?
而且皇上想让臣妾与您坦诚什么?臣妾做错了什么要被皇上这般逼问,皇上又做错了什么需要臣妾的原谅?皇上难道在心虚吗?”
听我说完了这么大一通,皇帝笑了笑,俯下身来,将头埋在我肩上,搂着我,道:“是朕的错,朕不问了。棠儿,你以后可不可以只站在朕的身边?只与朕在一处,不要管旁人的事?好不好?”
我叹气道:“皇上,您这究竟是怎么了?白日里,臣妾去勤政殿找您,没来由的从点心盘子里发现了张莫名其妙的字条。如今您又这般来闻讯臣妾,难道一切都要怪臣妾今天进了摆着皇后姑母遗物的偏殿吗?”
皇帝浑身一僵,他抬头,捧着我的脸,与我鼻尖相抵,柔声道:“是朕不好,都是朕不好。”
“皇上饮酒了?”
皇帝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像小孩子一样笑着点了点头,起身用手比划着道:“喝了,就喝了一点点。是不是朕身上有味道?朕知道棠儿不喜欢,所以朕来的时候特意沐浴熏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棠儿你闻闻。”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袖子递到了我面前。
我很平静的抓住他的胳膊,冷声道:“皇上又记错了,臣妾从没嫌弃过您身上的酒味。不喜欢您身上酒味的应该是孝懿皇后。”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收回胳膊,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对不起,棠儿,你看朕真的醉了。”
我向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皇上既是醉了,就睡吧。最近朝政繁忙,耽误不得。”
皇帝立马换上了满足的笑容,脱了鞋子和外袍就躺在了我身边,侧身紧紧的搂着我。
我心中有些不适,小声道:“皇上,您松开些,臣妾又不跑,您这样勒着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可是我说着皇帝搂着我的胳膊却是又紧了几分,他道:“朕不能松开,朕怕你晚上趁朕睡着,再捅朕一刀。”
我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他的顾虑的确是有可行性的,毕竟多少个夜晚我都摸着枕头下面的那把匕首想着该如何插进他的胸膛。
过了没多久,他平稳的呼吸声就从我身后传来。我轻轻的将他的手掰开,起身下了床。
只是我刚穿好鞋子,手就被他拉住了,我吓得猛一回头,就看见了他那双在黑夜中有些亮的眸子:“棠儿,你去做什么?朕劝你,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也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否则.......”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他道:“皇上多虑了,臣妾只是想去拿帕子给您擦擦身子,您发烧了。皇上若是不愿,那臣妾这就去让人请太医来。”
皇帝嘴角恢复了笑意,道:“朕无妨,只是今日喝了酒又吹了风所以凉着了。”
我一边向门口摆着的架子走去,一边道:“皇上现下南方水灾那般严重,太子又被困在了宛城,您若是有了个三长两短倒下了,这大盛该怎么办?你让这天下的百姓到哪再去寻一位明主?”
我拿起帕子在水中打湿,拧干,走回榻边坐下,将帕子折成四四方方的,敷在他额头上。又抬手抚摸着他的眉眼,笑道:“皇上,有没有人说过您的这双眼睛长得很妩媚?”
皇帝嗤笑道:“棠儿,你这又是从那本话本子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皇上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