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蚩尤皱眉准备回答时,一直飘在他头顶前方不远处的荧光球中也传出了一道声音。
“不动明王又如何?有本事出来见识一下我的万物生。”
声音刚刚落下,一道黑影从幕布的阴影中闪出,正是那名穿着黑灰套头衫,不知去向的神秘人。
当他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下,台下的声音纷纷消失,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观众。
蚩尤这时才看清楚他的相貌,肤色很白,不健康的白,耳朵眼睛鼻子嘴,五官都抽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虽然看不出准确年龄,可是从脸上的皱纹分析,应该算是古稀之人。但从他挺拔的身躯,笔直的体形来看,又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可是当他站在那里时,蚩尤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是一种直觉,是身体对危险事物的直观判断。
站在聚光灯下,双手自然的插入口袋,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张狂,这时突然开口道:“出来吧,别躲躲闪闪,藏头露尾。”
此时的声音清澈动听,没有沙哑之色,也去除了尖锐之音,如果闭目去听更像是山间泉水流淌,叮咚有声。
“既然不掩饰声音,那何必掩饰外形?站在那么空的舞台上,在表演独角戏吗?”淡雅柔和的声音再次从荧光中传出,随后荧光慢慢变大,直到变成一扇宽敞的大门时,丁丛迈步从门内走出,笑嘻嘻的看着舞台上灯光下的表演者。
那人听着丁丛的话语沉默片刻,身形慢慢发生着改变。先是五官向外移位,恢复到正常位置,接着身形收缩,胸部隆起,腰身细瘦,屁股挺翘,露出迷人的曲线。
看着她变化后的样子,蚩尤微一错愕,然后看向何天宝身旁晕在地上的白鸽,发现两个人一模一样。
丁丛见她露出真容也是微愣,然后细细打量片刻才感叹道:“果然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啊!小妹儿,叫什么啊?交换个联系方式,没事时一起吃个饭呗!”
蚩尤听后都替他脸红,暗自道:这是什么情况啊,大祭司怎么了?
“我是白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蚩尤疑惑不已,不过丁丛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算是知道。
“怎么?你就不奇怪吗?”一身黑灰色套头衫的白鸽见到丁丛如此淡然,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奇怪?三尸作祟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丁丛满不在乎的说道。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舞台上的白鸽诧异道。
“别看你口口声声的佛也有火,不动明王,又是无畏印又是降魔印的,最后还来了一个什么大日如来心咒,乱七八糟的弄了不少,可底子还是道家一脉的真言手印,尤其是最后那个日月印更是暴露了你的身份。”丁丛侃侃而言道。
蚩尤边听边皱眉,虽然丁丛说的那些他不明白,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听明白了,那就是与他动手的人与白鸽有关系。
丁丛看着站在聚光灯下有所留恋的白鸽,叹息道:“多好一姑娘啊,怎么就那么不知道自爱呢?”
接着丁丛走到舞台上,也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了片刻成为焦点的感觉,然后摇头苦笑道:“这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要争来争去的?”
“你懂什么?”白鸽不赞同的白了丁丛一眼,继续道:“知道什么叫目标吗?你有过目标吗?哼,我追求的便是这聚光灯下美好的刹那。”
“哦,那你得到了吗?我很好奇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东西,说吧,咱们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反正人我是要定了!”
“好啊,你喜欢就拿去,谁还拦着吗?”
“不拦着?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出来?”
“是他不想出去,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便好,弄那么大阵仗至于吗?胸大无脑,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你!”
“你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还不好意思出来呢,好不容易看一出戏,你却进来搅局,好在没掏钱,不然真亏大了。”
“好,好,等我们解决完再找你算账。”
“你别说的咬牙切齿,我怎么着你了?现在给你机会自己解决,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想着以怨报德吗?要是真那么想也没关系,等着你就是。”
丁丛与白鸽在舞台上一通口水战过后,白鸽闪身出现在何天宝面前,对着他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
蚩尤见丁丛放任他们自己解决,也不好再动手,只是担心地上的白鸽会有什么危险。
这时丁丛走到蚩尤身旁,不容分说拉着他便向台下走去。
来到在第一排中间位置时,丁丛对蚩尤道:“他们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你不用管,也没法管。”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会儿有点懵。”蚩尤虚心求教道。
“我也只是猜测事情的真相而已,不过一会儿不管是谁得了身体的使用权,都会说出真相的。”丁丛不紧不慢的说着。
此刻侧台中气爆声不断,不停的有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传出,又过了片刻,声音慢慢静了下来,一名身穿戏服的瘦弱女孩慢慢走到舞台中央,对着丁丛、蚩尤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