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吗?”踬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我就是想让你在此修行。”丁丛没有丝毫狡辩的意思,直接点头说道。
“哦,那好。”踬也很淡然的点点头。
“哦?那好?你有病吧?他都要把你困死在这里了,你居然就这么淡然的同意了?”踞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十分恼火的说道。
“对啊,同意了。”踬嘿嘿一笑后继续说道:“你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刚刚在斩尸时怎么不说?非得等已成定局你才站出来?”
“还不是因为一开始我也信了他的鬼话。”踞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解释道:“我也要仔细分析过往才能准确的得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他斩的那么痛快,你可不能怪我阻止的晚。”
“阻止?”踬听后哈哈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指着踞的鼻子笑道:“你虽善思,却不善言,给他一个德性,分明是出来挑事儿的,居然还有脸说什么阻止!”
“我,我没有。”踞有些恼怒的说道,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指了指踬,又指了指丁丛,怒道:“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吗?”
“没错。可惜现在知道的有些晚啊。”踬摇头惋惜道,接着身形一晃出现在丁丛身后,左手曲指成刀在他后脑上用力一划。
踞的脸上颜色大变,想要闪身阻止,却被丁丛挥手拦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丝淡淡的雾气在空中盘旋片刻后消失于天际。
消失的那丝雾气,正是上尸的神识本源,如今本源既失,踞也无法维持身形,只能如轻烟般散于空中。
恐怕到最后踞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同是三尸的中尸会帮助本体,可惜他形神俱灭,再也无法思索其中的答案。
看着消散的青烟,丁丛终于松了精神,身子一侧滑倒在地晕了过去。
踬却并没有上去查看什么,只是笑了一下后也如青烟般散去,只留下一滩血水落在地上。
…………
万家灯火夜,焚香迎佛陀。
偌大的城池内数万民众,面向东北跪拜于石屋门前,诵经音传出数里而不散。
城池东北方向十四里有座灵鹫山,孤摽特起,既栖鹫鸟,又类高台,空翠相映,浓淡分色。
申克高坐在莲台,看着台下众多弟子,微笑不语。
忽有一阵微风,一朵野花随风而至飘落在申克面前。申克弯腰拾起,拈花于食指与拇指间,再次微笑看向台下众人。
众人面露困惑之色,为一人面露微笑喜不自胜。
申克起身缓步走下莲台,来到那人面前,将手中的野花递到那人手里。轻声说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椠秒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转之旨,以心印心之法传给你。”
那人听后更加欣喜,连忙双手合十,却不敢伤了手中的野花。
数年后,申克只带着一名弟子走入娑罗树林,并让他在两颗娑罗树中间铺草为垫,僧伽梨为席。一切妥当后申克头向北方右肋而卧,面向西方头枕右手,然后打发弟子出林守护。
那名弟子带着悲伤刚走到林外,迎面撞上一名老者。见他虽白须白发,但健步如飞不弱壮年,赶紧将他拦下。在得知他要求见师傅传道时,那弟子恼怒异常,此刻师傅即将涅盘,怎么也不会容忍一位外人打扰。
就在二人争论时,林中传来申克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那弟子无奈下只得将老者放入林中,自己独守林外。
一日后,那弟子入林时发现师傅以不在树间,而那名老者面上犹带微笑,跪在席边缘处,早已入灭。
那弟子顿时泪如涌泉,却不敢真的哭出声音,只是默默的先将那名老者安葬,然后才尽量收起那简陋的席子。临行前最后看了一眼双树,发现中间似有师傅的虚影对着他微笑挥手,然后消失不见。
带那名弟子离开后不久,刚刚被葬入地下的老者然破土而出。还没来得及掸去身上的泥土,便既开口自语道:“还真是麻烦,装了这么多年的佛祖,今日总算是解脱了。”
…………
沙场十万精兵,金戈铁蹄乱声,马陵伏兵四起,庞涓命丧箭底。
威王初霸东方,朝堂杂乱无章,孙膑进言无果,黯然退隐还乡。
卫人不韦商鞅,强秦崛起西方,虽有苏秦张仪,李斯法制安康。
始皇欲求长生,徐福三千童兵,瀛洲方丈蓬莱,君房东渡无踪。
游游也是纳闷了,拜在自己门下的弟子那么多,怎么就没有几个能得善终的呢?好在丁丛当年没给他灌输太多的历史知识,不然打死也不会跟着徐山、姜三离开擎天一柱。
如今身处云梦,终于见到一位故人。
白玉堂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赤足草履,头戴斗笠,身形依然挺拔。
“老白,可算见到亲人了!”
见到白玉堂的那一刻起,游游顿时投开了所有的伪装,哭着扑了上去。
白玉堂没想到自己慕名拜访的鬼谷先生居然是游游,见他向自己扑来,虽然也想着上去亲近,可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向旁一闪。
游游一下抱空,到也没有恼怒,只是回味了一番他刚刚躲避时的身法,扭头对他说道:“老白,你也变厉害啦,快说说修了多少年?”
游游急于知道白玉堂的情况,不给他丝毫机会,转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走入茅庐。
此时游游的那些门人弟子,以及白玉堂带来的墨家弟子都相互对视无语,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进入茅庐游游才松开手掌,让白玉堂坐在一张方桌之旁,又亲自给他端来茶水,这才与他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