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拍看似轻描带写,文世宁却是一咧嘴,没好气的说道:“这一下就当你答应了,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不知道自己是元婴修士吗?就我这身子骨,哪受得住!”
夏梁熙嘿嘿一笑,小声问道:“有什么话赶紧说,不然这个弟子我还真不想收。”
文世宁向前走了一步,背向着那个少年,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莫少峰与夏梁熙看的十分清楚,见到手势恍然大悟,知道这孩子手脚不干净,喜欢小偷小摸。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心酸,那少年现在年龄也不大,再早几年更是幼小,一个那么小的孩童流落凡间街头,不学会偷偷摸摸岂不早就冻饿而死了。
莫少峰微一沉吟暗自道可惜,自己身为雨辰宫宫主,要是弟子中有这么一个爱小偷小摸的人,败坏门庭不说,别人就算见到但碍于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说出来,时间长了这孩子就算废了。想到此处,对夏梁熙说道:“大长老,这孩子身世可怜,虽有顽劣却无大过,今后好好培养没准还真能把我雨辰宫发扬光大,我看你就收下吧。”
夏梁熙也在思量这件事情,他早就看出宫主也想要这个孩子,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收。此刻听说让自己收下,也明白他的难处,对文世宁笑道:“行了行了,别给我龇牙咧嘴的装相,这孩子我收下就是。”
还没等文世宁说话,那少年已经放声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地。他虽没说什么,可刚才就已经明确表示不想离开文世宁,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到是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手足无措。
墨尘见状知道师父收他已经是板上钉钉早晚的事,此刻见他伤心哭泣便过来安抚。
那少年哭泣中只觉得有人递上一块手帕,也没多想接过便擦。擦了几下后不觉得愣住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自手帕中散发而出,吸入鼻内很是舒服。再仔细看看手中的手帕,发现其做工极为精致,上面还绣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图案,只是现在被自己的鼻涕眼泪弄的一塌糊涂,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式。
手帕明显是女子所有之物,少年忍不住抬头想看一看拥有如此精致手帕的女子是什么模样。哪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雅清秀的男人脸庞,只是此刻这张脸上挂着淡淡的恨意。
少年不认得墨尘,自然更不清楚手中的手帕是巫雨之物。
而墨尘的恨意也不是对着少年发出的,那是一股深深的悔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留神,把巫雨送给自己的手帕递了出去。现在当着宫主与诸位师长的面前,自然不可能去抢夺手帕,只好思量着过后如何要回手帕,再如何与巫雨赔罪。
就在墨尘与那少年相对尴尬时,文世宁赶紧说道:“还不快拜见师兄,今后他就是你的大师兄了。”接着又对墨尘说道:“墨尘,现在起吴钩就是你的小师弟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小师弟小师妹的,就看你老师的心情了。”
夏梁熙苦笑着摇头道:“原本收巫雨时便说过她是关门弟子,现在你非要再硬塞我一个,唉,要被那小妮子埋怨死咯。”
文世宁赔笑道:“老夏,你也可以让巫雨继续当她的关门弟子,吴钩就算是我先代你收的记名弟子,如今转正了,排名在巫雨那丫头前面也是正常。”
夏梁熙白了他一眼,说道:“亏你想得出……”
吴钩自知老师是铁了心不要自己了,只好默默跪下向着他磕了一个头。只是额头触地后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再次垂泪。
别看文世宁死活不想再要他,可是多年相处,又是精心为他调养身体,这份情也不是说斩就能斩的。此刻见吴钩伤心,自己内心也不好受,想了一下从储物袋中去过一把三尺长的匕首,塞到吴钩手中,说道:“这匕首是我少年时所用的法器,算是临别礼物。”
夏梁熙也不想再看到如此凝重的场景,嘱咐让墨尘先带吴钩回去,至于何时正式拜师都是后话,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商议。
墨尘二人刚离开演武堂,二长老赵民便对文世宁开始冷嘲热讽,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忙活着弟子转让,正事至今都没说,让他在大殿上空等了这么久。
文世宁也知道自己做的有问题,因私误公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这才对赵民的嘲讽置若罔闻。
莫少峰见赵民越说越来劲,不喜道:“够了。”
赵民听出宫主的不快,冷哼一声闭了嘴。
“文长老别见怪。”莫少峰笑着说道。
文世宁笑了笑,这事算是过了,接着对身后的门人说道:“你们到外面等候。”
站在夏梁熙背后的赵英忙疾步走出,引着云陵宗的诸位师兄去了外面。
待所有弟子都走出大门,文世宁才取出一封书信,一把短刀和半截兵器残片。
莫少峰先接过书信,发现这是一封凡间皇室专用的密函,上面火漆封泥俱在,显然没有打开的痕迹。翻过来看到正面写着几个大字——煕祖亲启,孙栋顿首。除此之外信封表面并没有其他破损的痕迹,于是随手交给了大长老夏梁熙。
早在文世宁那次那封书信时,夏梁熙内心就在打鼓,不断的祈祷别出什么事情。当接过信封时,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他并没撕开信封去看里面的内容,因为真正的内容不在信纸上而在封口的火漆封泥中。而这是他们夏梁皇室独有的传送信息的方式。
信中所说的事情很简单,夏梁皇室宗亲接连离奇死亡,致使朝堂内政不稳,而周边原本臣服的那些小国也借机起兵围攻,夏梁国岌岌可危。
这是一封求救的信函,只是怎么会出现在文世宁手中,这让夏梁熙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