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呼上的改变,其实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老银棍沉默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明白了,飞哥。”
“不管怎么说,谢谢。”
我没有吭声,只是看着窗外一晃即逝的风景。
老子从来不想当圣人,更不会说对我图谋不轨,因为他有苦衷就能原谅。
我原你麻痹!
是不是把老子捅死了,在我濒死之际说一句“飞哥对不起,我不弄死你我爹就要死”,我还得原谅他?
甚至摸着他的手,露出圣母玛利亚般的笑容,仁慈地笑着说一句“没事的孩子,我的命能换你爹活着就好?”
妈的,智障。
我只相信一句话,就是背叛第一次的人,必然会背叛第二次。
这次有苦衷,下次依旧会有所谓的苦衷。
这就是老子的性格。
兄弟一场,我能给老银棍最后的交代就是不追究,好聚好散。
于是,当夜老银棍便脱离麒麟堂。他决定把蓉城的房子卖了,去其他地方做一个普通人。
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而我也在网上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决定赶紧飞往金陵。
妈的,蓉城太恐怖了。
那个宁挽澜的存在,简直让我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我特么甚至连和欢欢当面告别的想法,强烈的求生欲只提醒着我赶紧跑路保命!
于是我连麒麟街都没有回,就怕在半路被宁挽澜的人拦截下来。
往过分一点的方向说,老子都快有受迫害妄想症了。主要是宁挽澜那些手段给我的震慑力太强,总感觉这个逼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出来。
如果他真要在半路拦截我,那我特么不出现岂不是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秉着这样的思路,我让开车那哥们在扔下老银棍之后,直接送我去双流机场附近。
我打算随便住个什么旅馆对付一宿,第二天一早直接坐飞机跑路。
下车之后,我往身上摸了下,抽出五张一百的钞票递给司机。
这哥们愣了一下,随后说不能收我的钱。
“拿着吧,让你大半夜跑这么远一趟,你也不容易。”我叹了口气,坚持把钱递给他。
司机也就把钱收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我,最后终于说道:“飞哥,真要走?”
我点头,表示这个事情真没得其他办法。
我招架不住宁挽澜。
勉强应付过一两轮攻势,不代表我真能在宁家这尊庞然大物的碾压下活下来。
小人物的可悲,大概就是这样的。
“那你们要是都走了,麒麟堂怎么办?”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能罩场子挣钱就这么挣钱吧,也别搞打打杀杀那套,更不要沾毒之类的东西。”
“总之一句话,最好别干犯罪或者树敌的事情了。”
我苦笑一声,由衷地说道:“厉害的黑帮多了去,但你看几个有好下场的?”
这哥们不吭声了。
我甚至都叫不上他的名字,但最后他走出车门,老远还在向我挥手告别吼着“飞哥保重”的时候,还真有点小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