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看向身旁躺着的陈湘雨,突然一把掀开她的衣服。
看到陈湘雨腰侧的手术缝合切口,彭亦安冷笑一声,又将衣服拉了下来。
我静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吭声。
事情已经发生,彭家也不可能对陈家兄妹下手。
更何况还是在彭亦安家里,这两人更不能死。
“林飞。”
“你别忘了,你是在帮我们彭家做事,不是帮陈龙象做事。”彭亦安突然开口,看着我吐出一口烟雾。
我稍微沉默一下,随后认真道:“我就是在替你们彭家做事。”
彭亦安冷笑反问道:“哦?”
我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地从茶几上抽出一支南京,也给自己点上:“你不懂陈龙象。”
彭亦安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反唇相讥道:“你和他认识才多久?我连陈龙象出生到现在的经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说我不了解他?”
我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吐出一口烟雾继续说道:“因为你们从没有把他当成一家人。”
“哪怕他名义上是你爹的义子,也是你的哥哥。”
“但扪心自问,你们把他当人的念头更多,还是当做工具的念头掌控利用更多?”
彭亦安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我笑了,有些感慨地说道:“可能你们是身居高位吧,就喜欢把什么都掌控在手里。人心是最坏的东西,但有时候也是最好的东西。”
“陈龙象比你们想象中要纯粹太多了。”
“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们彭家真心待他,只要一句话,夏长青就会死在诀别刀下。”
我顿了顿,复又苦笑叹息道:“可你们没有。”
彭亦安金紧皱着眉头,又陷入了沉默。
“你们怕陈龙象反水、怕他脱离掌控、怕他把彭家见不得的人事情和盘托出。”
“你们处心积虑,谨小慎微地提防着这柄眼中的利刃。”
“所以夏长青活得好好的。”我深吸一口气,算是把事情摊到明面上讲了。
因为夏长青一死,陈龙象就得担心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了。
所以,这个“三杯吐言诺,五岳倒为轻”的男人,不得不选择养寇自重。
杀夏长青?不存在的,他一死自己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陈龙象记挂着他的妹妹,更放不下杀父之仇,自然不能死。
“一派胡言!”彭亦安终于开口了,声音中满是愠怒,“你懂什么?”
“这个圈子里的明争暗斗,远比你想象中复杂。”
“为了金钱和权利,父子相杀、手足相残都不足为奇。”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黒社会,还要我们彭家交心?”
“笑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叹息一声,掐灭烟头,轻声道:“彭小姐,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都经历过背叛和欺骗,我还愿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