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拍好了照片,我们可以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拿去照相馆,把相片洗出来。”习梁道。
许原媛一副哭腔道:“我还以为你有钥匙呢,谁能想到你直接从外墙爬上去,你不要命了。”
“没事,四楼而已。”习梁心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但爬四楼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之前他可是爬过悬崖峭壁的。
许原媛道:“四楼虽然不高,但摔下来,肯定会受伤啊,你会功夫没错,可你又不会轻功。而且你没想过吗,万一窗户是锁上的,那你不就白上去了?”
“我会开锁啊。”习梁道,“以前寺里有个人,他之前因为家计困难,所以做过一阵子的小偷,但后来入了少林,就改邪归正了,那时他在寺里教过我怎么开锁。”
许原媛愣住了,没想到习梁还有这么一手,可这也不对啊,如果那人改邪归正,为什么要教别人开锁?
习梁看出她的疑惑,便道:“今天挺晚的了,我们赶快回宿舍吧,不然宿舍门会锁,有话明天再说。”
许原媛点点头,连忙和习梁回各自的宿舍楼。
在宿管阿姨关门的前一刻,许原媛成功进入宿舍楼。
宿管阿姨嘱咐道:“以后不要回来这么晚了,要早点儿休息。”
“嗯,我知道,谢谢阿姨。”许原媛赶忙一溜烟儿跑回了宿舍。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间,许原媛在食堂门口等到了习梁。
习梁背着包,朝她走来,道:“照片已经洗好了,我们吃完饭去自习室研究一下。”
“嗯,好。”许原媛应道。
在中午吃饭时,习梁就给许原媛讲了他在少林寺跟那人学开锁的事情。
七十年代,动乱还没结束的时候,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是比较苦的。
朱同是个十九岁的男生,没读过书,一个字也不认识,和文盲没两样。
他本来是在厂里当工人,每天辛苦劳累,赚个死工资。所幸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要养,他暂时也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因此生活还算过得去。
可是后来,他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需要住院做手术,也需要很多手术费。他把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还向别人借了很多钱,可是还是无法凑齐手术费。
于是朱同就走了歪路,他遇到了一个小偷师傅,就跟对方学习偷窃技巧。
但就在他第一次踩点,爬到窗户时,他一眼就发现屋内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昏迷的老人。
朱同当时非常纠结,他本想沿原路返回,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是他的良心在责难他,让他不能不管这个老人,于是他就用学到的技巧,打开了窗户,然后从正门出去,挨家挨户地敲门,请他们帮忙。
所幸这一次周围的大家都在忙着抢救老人,并没有人在意到朱同的异样,他们都以为朱同真的是老人的亲戚,来看望老人时,恰好遇到老人病发。
朱同得以脱身,他再次回到医院。此时他的母亲病情突然加重,已是没有几天好活,临死前叮嘱朱同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做个好人。
原来他的母亲已经察觉了他这几天因为要踩点动手而不时显露的担忧与慌张,于是特意叮嘱了他。
后来朱同便在料理完母亲的丧事后,索性来到了少林寺出家。
在少林寺里,他和习梁认识,并教给习梁开锁的技巧,告诉他,即使掌握这些技能,也绝不能心存邪念,而是要时时刻刻保持善良。因为有时,这些技能是可以救人的。
许原媛听罢习梁的讲述,难免心中感慨,善恶就在一念之间。
二人吃过饭后,就回到了自习室。
习梁从信封袋里,把早晨洗出来的照片全部拿出,展示给许原媛道:“我们现在一起来研究一下这些照片。”
许原媛便一张张拿起照片仔细研究。
举报信的信封是工大的信封,这表明举报者就是学校里的人,但知道这点并没有用。
信封上的字迹和信纸上的字迹都非常规整,看得出写信的人下笔很认真,特意变了自己的书写习惯,因此很难从字迹判断写信人是谁。
再然后是几张复印自她笔记本内容的资料,既然是复印的,那就基本没有线索。
“我想,只能去学校的印刷室问问了。”许原媛道。
习梁也同意她的想法,二人一说好,就一同前往印刷室。
印刷室里只有一个大妈在,那大妈看他们来了,便问:“你们想复印什么?”
“大姐您好,我们不是想复印东西,而是想问一下,之前有个人复印了我这笔记本上的内容,您有印象吗?”许原媛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开,给大妈看。
大妈扫了一眼,眉头微皱了皱,思索道:“好像有印象,我记得是个女生复印的。”
“那您记得她的模样吗?”许原媛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
大妈仔细回顾了一下那天复印笔记本的女孩模样,在脑中有了大概的勾勒,才对二人道:“我记得她有点儿胖,还戴了个眼镜。”
大妈一说完这个描述,许原媛心中就有了个大概,她谢过大妈,就和习梁离开了。
“你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吗?”习梁见许原媛一副成竹于胸的模样,问道。
许原媛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微胖,还戴眼镜,在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班上的一个女生,叫作柯莉。
现如今戴眼镜的人比现代可是少多了,她目前的班级也就只有两个男生,和柯莉戴眼镜,所以举报人只能是柯莉。
“你跟那人是有什么过节吗?”习梁不解。
许原媛想了很久,模样为难,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我记得我好像就没跟她说过话,怎么会跟她有过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