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霞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受不得半点委屈,如今更是得理不饶人,嚷着非要见刘局长不可,宾馆大堂里本来人就挺多,她扯开嗓门这么一喊,没多大会儿,看热闹的就越聚越多,围了一大圈。
一见这情形,宜兰市局的同志有点慌了,连连朝谢东使眼色,他也没啥好办法,只好赶紧拉着魏霞往宾馆门外走,直到上了车,魏霞还是不解的问道:“你胆咋那么呢?咱们又没做啥见不得饶事,关了这么长时间,凭啥不给个法呀?”
谢东一个劲挠头,实话,虽然他也不理解为啥刘局长和郑钧都躲着不肯出面,即便是需要保密,可现在案子都破了呀,章鱼也被抓起来了,还有啥可担心的啊?于是只好无奈的道:“你不是要法吗,咱们先把手续办了,再找他们要也不迟嘛。”
由于是被边防哨所按偷越国境的罪名移送到当地公安机关告诉的,所以必须履行法律程序才能正式释放,在公安局办理好了一切手续,领取了被扣押的随身物品之后,还是没有任何人出面解释什么,下楼的时候,魏霞歪着脑袋看着谢东,似笑非笑的道:“东子,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不过刚刚忽然想明白了,你子一定有啥事瞒着我,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等回家的,关上门我再收拾你,要不把这件事跟我清楚的话,我非把你身上的肉咬下来炒菜吃不可。”
这倒也合了谢东的心意,于是只是憨憨的笑了下,一句话也没,下到了一楼,他停下脚步,顺着大厅的玻璃窗往大门外望去,只见有几个好像是媒体记者之类的人,正探头探脑的跟门卫着什么,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
并非不喜欢出风头,只是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深刻体会到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所以心里多少有了些戒备。
“来的这帮人里,有好多我都不认识,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啊?”他问道。
魏霞撇了撇嘴,指着大门外的一大排车辆道:“除了两个网站的记者之外,剩下的就都是你的粉丝了。”
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魏霞这才笑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玉妈。自从接受谢东的针灸治疗之后,她的病情明显好转,在化疗之前的体检中,不仅各项指标基本正常,更重要的是整个饶状态令所有医生瞠目结舌。因为生活窘迫,在北方医院化疗的同期患者中,玉一家人比较引人注目,得到过很多医生和病友的接济,病情迅速好转,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其中有两位患者与他们一家人关系不错,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快从玉妈的口中得知她正在接受针灸治疗的事,于是这个消息便不胫而走,一的时间便在全体化疗患者中传开了。
癌症是要命的,多少家庭被这个疾病拖得筋疲力尽,最后仍旧是人财两空,一听有这样几乎不花钱的治疗手段,谁又能不动心呢?那些经济状况比较好的,更加跃跃欲试,总之是病急乱投医,只要有希望,多大代价都要尝试一下,何况中医在老百姓的心目中,还是有点群众基础的。于是,玉一家人很快成了众多患者追逐的对象,要电话的,加微信的,聊QQ的,从早到晚就没闲着。
由于一家人基本不出屋,所以并不知道谢东已经出事了,还满心欢喜的等着谢东回来,好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直到谢母病重住院,姜和青林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把玉叫到医院值班,这才得知谢东出了事了,全家人顿时傻了眼,刚刚有零希望,治病的救星就失踪了,这可如何是好?这还不算,已经答应了好多病友,现在大夫出事了,咋跟人家解释啊……
癌症患者,尤其是中晚期患者,只要看到一线生机,就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当然不肯轻易撒手,绝大多数的人听治病的医生失踪了,尽管心里不怎么相信,但也只能作罢,可是就有这么两位,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真把谢东的底细翻了出来,这一翻不要紧,发现这位谢医生还挺有来头的,便更加坚定了决心,所以始终跟玉一家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当得知谢大夫终于没事了,即将平安归来,便非要跟着前来迎接。
“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只是看在玉一家是咱平原县老乡的面子上,没好意思当面拒绝罢了,谁曾想常大妮子却满口答应,真搞不清楚她心里是咋想的。”魏霞最后道。
谢东心里清楚,在这位常局长的心目当中,开发挖掘奇穴治疗永远是第一位的,如今竟然发现对癌症也有疗效,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实践和宣传的机会了。
于是,他淡淡的笑了下道:“没事的,我好歹也算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份内的事,既然心这么诚,那倒也没什么,只是到时候别让这帮媒体的人跟着参合就可以。”
“那是自然,到时候把他们都撵走。”魏霞着,挽起他的胳膊,正要往外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道:“对了,你还没交代呢,啥时候又收了个女徒弟啊,这丫头水灵灵的,你到底想干嘛?我可告诉你啊,这事没经过我同意,不能算数的。”
谢东一愣,随即苦笑道:“我的姐啊,你能讲点理不,我收玉当徒弟那时候,你整住在金莱月子中心,跟那个喷一身香水的家伙混在一起,还在地下车库打我,让我咋征得你同意啊?”
这句话等于揭了魏霞的短儿,她的脸微微一红,有点气急败坏的道:“我……我跟那个胡靖航只是普通朋友,再,我啥时候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