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大街上看到汪铭和别家女子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以后,顾月酌一心以为自己遭到了背叛,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更不愿直接去找汪铭对峙。
这样整日闷在院子里,倒是给了傅文谦可乘之机。他每日都来,或是嘘寒问暖,或是找些稀奇玩意儿来逗顾月酌开心。一来二去的,两人竟熟识了许多,顾月酌也能暂时把汪铭的事抛在脑后了。
只是好景不长,三舅舅夫妇见他们二人相处的如此融洽,便以为顾月酌已然接受了他们的安排。两人的年岁也正合适,三舅舅夫妇便将此事上报给了老太太,让傅文谦和顾月酌尽快择日完婚。
“五姐姐,你真的愿意嫁给傅文谦吗?”安听在顾月酌的房间里坐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顾月酌正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脸上无悲无喜,好似不太想接受这桩婚事,但又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表哥待我不错。”
安听意味深长的盯着她:“那......汪公子呢?”
顾月酌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狠咬了一下嘴唇,很快又慢慢松开:“那日你也一并看到了,既然汪公子已经有了良配,我又何必执着。若是只有我一人坚持,闹到最后还不是个笑话。”
安听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她将话题转到顾月酌的嫁妆单子上来,两人看似和谐的聊了一阵子,其实各怀心思,谁也没有把注意力真正放到嫁妆上来。
三舅舅夫妇一直想早日把顾月酌的确定下来,本着择日不如撞日的原则,便将婚事定在了五日之后。
这些天整个顾府上下都很低调,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一心为着婚事操劳。安听对此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在顾月酌身边,瞧一瞧婚事的流程。其实她对这些还算明白,虽说跟孙贤那桩婚事没成,但好歹也是走了个过场的。
越是日子越来越近,顾月酌便越是焦虑难安。她只以为自己是对婚事的紧张,但安听旁观者清,知晓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汪铭。
安听有好几次想开口问一问,但先前和容洛商量好的计划已定,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她将心里的话按捺下去,认认真真的陪着这位新嫁娘。
婚礼的那一天晴空万里,顾家嫁女,官场和商场上都来了几位舅舅的许多朋友,加上围观的百姓们,将整个顾府围的水泄不通。
傅文谦家不在宣城,拜堂礼便先在顾府,等日后带顾月酌回去,或许要再补上一场。前些日子,三舅舅夫妇和外祖母便是这样商量的,当时家里的长辈还为此争论了一番,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也就此讨论了许久。
只有安听对此不以为然,她知晓傅文谦将来根本不会有机会带顾月酌回去,这件事无论讨论出个什么结果都是无济于事。何必要为此多做烦恼?
“九妹妹,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我真的要嫁人了吗?”顾月酌看着镜子里穿着嫁衣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五姐姐,这场婚事是三舅舅的意思,时间安排的紧一些也是情有可原。你不必紧张。”安听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了一声。
“我不是紧张,只是总觉得有些......有些怪怪的,好似不该就这样成亲,但......”顾月酌似乎没办法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喜欢思考之后,还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