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刚开始还不太适应，纠正了他几次。

后来实在拗不过这个小青年，也就随他去了。

“今天有没有舒服点？”嘉鱼放下百合，转身把茉莉放在茶几上。

陆小良偏头，看着花瓶上还带着露水的话，眼眸淡淡的笑意。

“好多了，谢谢表嫂，这段时间照顾我。”

嘉鱼曲起食指，敲了他一个爆栗，“你这小鬼，还有这么客气的时候？！”

嘉鱼仔细打量陆小良的脸色，心里放心了点。

她问孔医生要了陆小良喝药的药方，增减几味药材用量，加了一些其他东西。

陆小良这两天吃了新药，脸色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不过她跟孔医生都知道，这些治标不治本，追根究底，还是要找到母蛊。

“这么凶，小心我表哥不要你。”

陆小良躲不开嘉鱼的魔抓，嘴里忍不住吐槽。

“嘿你小子！”

两人正在说笑，佣人端了药碗进来，依旧是黑乎乎的药汁，陆小良面不改色就吞了。

相比刚开始吃药的抵触，他现在已经想开了。

嘉鱼站在一旁看着，不是滋味。

连忙拿出准备好的话梅，递给陆小良。

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陆小良享受的含着话梅，减少口中的苦涩味。

见嘉鱼坐在一旁沙发上，有心想跟她聊聊。

“我在研究室时，几个表哥都在。”

他喊陆离表哥，随着辈分，喊东方夜他们也是表哥。

嘉鱼削着苹果，竖着耳朵听这位病弱美少年说话。

“那时很凶险，孔医生说没有办法救我，”陆小良唇角微动，似乎对当时记忆犹新。

“表哥很生气，差点把孔医生胖揍一顿，后来，孔医生建议用血缘关系相近的人，注射我的血液，以此吸引幕后那个掌握蛊毒的人。”

苹果跌到茶几上，在上面滚了几滚，落在金丝羊毛地毯上。

陆小良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他就知道，表嫂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没告诉她。

嘉鱼后脊骨渐渐发冷，手中的刀拿不稳，心沉了下去。

“后来呢。”嘉鱼的眼神盯着虚空，只觉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

“后来，他们以为我昏迷了，我模糊的看到，孔医生给表哥注射了血清，从我身上抽的……”

“表哥身上有了病毒，孔医生说他可以找到有母蛊的人，这样就可以救我，因为我没有力气在外面行走了，这是最有效的法子。”

嘉鱼脑子灰蒙蒙的，只听到那句身上有了病毒……有了……病毒……

嘉鱼脑海里晕眩的厉害，小手抓着胸口，大口的呼着气。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嘉鱼忍着头晕，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是我害了表哥，是我没用，在M国的时候，如果不是我自恃武力，被他们抓住，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都怪我！”

陆小良情绪激动，一贯笑眯眯的脸上，眼泪不要钱似得哗哗留下。

“表哥他们不怪我，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陆小良扯着嘉鱼的衣角，恨不能立刻让自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