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同程度地勾着嘴角偷笑，哦，不是偷笑，是光明正大地笑才对。

看见已经这么多人在笑话何舞阳了，凌若汐很难得地没有笑出声，而是换一种方式来笑话她，“你这样子看起来是有那么点傻缺的fell，不过，我来说句公道话哈。”

深受凌若汐言语上欺负的何舞阳一听‘公道话’这种充满正能量的词出现在她口中，竟然满满不相信，自顾自地给‘公道话’弄了个好坏的等级，“公道话？好的还是坏的？”

‘公道话’这个词出现就是代表正能量啊，你们这样还把它私自设上‘好’跟‘坏’的等级标准，对得起充满了正能量的它吗？

难得一回想要说点公道话凌若汐被何舞阳这充满了怀疑的问话弄得一脸不开心，真真真地仅剩的好态度全跑了，真没好气地看着她道，“我这句公道话出现在你承认自己是傻缺的发布会现场上，还能坏到哪里去啊？”

本来还在纠结凌若汐这人口中能说出来什么公道话的何舞阳，在经过她的亲口解释之后，才承认了再也任何话能伤得过自己刚刚自己做的，说的了，于是，开口同意让她说公道话，“也对，没有什么坏的话能比得上我自己承认自己是傻缺来得更坏了，那你说吧。”

众人在何舞阳同意让凌若汐说出那传说中的公道话后便一脸期待地看着凌若汐等待着甚是难得的公道话从她的口中蹦出来，其中包括陈彬。

好久没有被这么多人这么盯着看，凌若汐有点紧张地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后开口道，“舞阳，你刚刚之所以会点头承认自己是哑巴，有很大的几率是因为你点头点习惯了，完全是属于下意识的行为，根本就没听清楚陈导问的东西是什么。”

何舞阳听完凌若汐的话，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啊，对哦，我刚刚应该是属于下意识的行为，所以我才会在记忆库里面搜索不到关于我点头承认自己是哑巴的记忆。”

这是头点多了，肌肉上有了记忆，才会自动点头的节奏。

看着一脸懊悔的何舞阳，凌若汐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地问她，“我每次都让你别老是点头，有什么要开口回答才是最好的，光用点头跟摇头来回话，人家不以为你是哑巴，那才奇怪好不好？看吧，这回出洋相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老是用点头跟摇头来回话？”

长久以来的习惯没法一朝即改，何舞阳基本上是下意思地直接点头。

又是点头！！

什么时候才能不用点头来回答问题啊？

这次的亏还吃得不够大吗？

众人无奈地扶额轻叹。

凌若汐跟一个老妈子似得看着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叹气的何舞阳直叨叨，“看吧，看吧，我就说你这人没有药能救了吧，上一秒我刚说完让你别光用点头跟摇头来回答问题，下一秒你又是用点头跟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这次的洋相出得还不够大，需要一个更大的洋相才能让你吃住教训啊？”

凌若汐那语气，那表情，妥妥的就是恨铁不成钢，恨儿女不成才啊。

凌若汐替何舞阳操碎了心，比她父母还要尽心尽责，不知她们俩实际年纪的人见了这一幕恐怕会以为是姐姐在教训自家妹妹呢。

“啊，我刚刚又用点头跟摇头来回答问题了吗？我都不知道哎，下意识的就……”本来还不知道大家为何叹气的何舞阳经过凌若汐气急败坏的发问后，才知道自己刚刚又是习惯性地用了点头跟摇头来回答了她提出来的测试题，连忙略难过地说着，祈求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要形成一个习惯，是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的，你这个习惯我随你没猜错的话，应该从你很小的时候培养形成的。要形成习惯很难，要改掉一个习惯估计是难上加难，改掉一个多年陪伴形成的习惯，就跟改掉一个技术动作一样难。至于技术改革有多难，你可参考我当初技术改革。”深有感触的凌若汐以自身为例子，为帮助何舞阳，不惜付出自己揭开自己伤巴的代价，来告诉她改掉一个习惯到底有多难有多苦。

听见凌若汐亲口提及技术改革这个词，本来还在扶额轻叹的众人加上陈彬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动。

凌若汐感觉到来自众人投射过来的视线后，朝大家微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收到来自凌若汐的视线回信后，众人再次认真地看了眼她，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后便放下心来重新看向何舞阳。

“若汐，当年你技术改革所经历的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么艰难的时候，你能坚持下来成功技术改革并且一步一个脚印地追赶上来，我现在只是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习惯，我相信这点恒心我还是有的，毕竟失败了也不会让我的体育生涯受到严重挫折不是吗？”何舞阳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种认真除了出现在比赛场上，其他场景中是不会出现的，现在出现了自然是对改变回答问题习惯性只动脑袋不开口的这个破习惯啦。

“额，道理确实是这样，不过，你……真的能坚持下去吗？过程会很漫长并且很痛苦。”说道理之人反而被听道理的人说得更像是听道理之人，凌若汐被何舞阳这一大串富有道理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嗯，确实，改个微不足道的小习惯跟当年的技术改革比起来真的是拿蚊子跟牛做对比的样子了。

被何舞阳说得一愣一愣，凌若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抬手示意她继续说。

被批准继续说下去，何舞阳赶紧给自己要说的话结个尾，一脸真心诚意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结尾还来一个双手合十的求人专用动作，“我是真的要改掉这个习惯的，你们想办法让我改掉这个习惯吧，拜托了。”

在场的人里面除了技术改革成功了的凌若汐，便没有真实经验改过自己习惯的人了。

没有这种经验的人纷纷一脸爱莫能助地用手指指了指凌若汐，示意何舞阳找她便好。

何舞阳对他们点点头后，专心地注视着没开口也没动作的凌若汐，等着她开口应承或者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