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曲阑干偎碧树,杨柳风轻,展尽黄金缕。谁把钿筝移玉柱,穿帘海燕双飞去。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
只听得那女子歌声如泉水一般清澈,似娇而又略带柔,柔中又有几分温和,与琵琶之音交杂在一起,竟一点而也不显得嘈杂。
“这词写的好,伤春之词,不知那女子又怀念的是哪位才子?”东门微生捏着茶杯,倚在栏杆上,转头对身后的云及几人说。
“歌唱得好,人也长得美。”黄竹予道。
东门微生:嗯???不是蒙着面纱吗?怎么看出她长得美的,万一是个丑女。
“瞧。”黄竹予下巴顶出,指着楼下的圆台,示意东门微生看。
那女子的面纱不知何时落了一半,只见一双杏眼圆睁,弯弯的柳眉像是印在脸上一般,鼻子挺翘,薄唇地下的牙齿紧咬,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小娘子的歌儿唱得好,不如来我包厢,为本少爷一个人唱,何如?”
雷腾在圆台下,就要走上圆台去,拉了那唱曲儿的小娘子去他包厢里。一楼设置的有包厢,只不过没有门罢了,为的就是方便客人看演出。雷腾就在一楼没有门的包厢里。
“客栈有规矩,小女子只能在这台上唱歌,不许下场,否则小女子的工钱便充公了,还请这位官人谅解。”那女子的面纱方才匆忙之下落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扣上去,露出了美丽的容颜。
她索性就让自己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想着有人改会怜惜她。
“挖槽,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东门微生嘴上虽是这么说,可脸上确实兴致勃勃的,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就是你对待一个弱女子被强抢的态度?啊喂!能不能严肃点。
“东门兄难道不担心那女子会被此人给抢了去吗?”孔隐达看东门微生态度反常,于是笑问道。
东门微生侧过身子,微微一笑,道:“这女子在此唱曲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既然长得般容颜,早就遇到像雷腾这样的人了,何须等到现在。”
“要是之前此女子没有被人看到脸呢?她不是蒙着面纱么?”孔隐达追问。
“我看未必。”东门微生道。
底下继续上演着强抢民女的戏码,而且越来越烈。
“客人不要扰乱我店秩序,我们楼里是有规矩的,不可破。”掌柜出来,想要劝退雷腾,雷腾却是放任掌柜的话不管,执意上台。对他来说,圆台下的护栏没有作用。
“还请官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小女子的歌声不甚好听,当不得官人如此对待。”那女子冷着脸一步步后退,雷腾一步步前进,直到女子退不得了,雷腾才停下来,露出狰狞的表情。
“既然你知道你歌唱的不好听,那你还在上面唱?不好听就给我下去,本少要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不是听你唱歌。”雷腾冲那女子凶神恶煞的说道。
“你!”那女子指责雷腾不得,单手抱着琵琶,涕泪横流,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剁了跺脚,掩面而下。
雷腾哈哈大笑,叫了说书先生上台,他自己则小跑下了台。
方才他与朋友打赌输了,朋友向他提出一个要求,便是要将台上的女子赶下台,还必须以哭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