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赶紧让淮安准备好雨伞去接云及。
淮安刚一开门,就见管尚轩站在门口,看他的样子似乎站了不短的时间了。
“大娘子,管家轩哥儿一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这可咋整啊?”淮安抱着伞一路小跑到黎清面前。
“他这会子不应该在礼部了吗?”黎清疑惑,看了看天,不得不先放下疑惑,对淮安道:“你且去送伞,秋彤去拿那套给云及做的偏大的衣裳,吩咐厨房倒腾出热水来,让轩哥儿先换上干爽的衣裳。”
“是。”
“清姨,他们取缔了我殿试的资格。”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忍住,绝对要控制好情绪的,可他高估了自己,他没想到自己一见到黎清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哭了出来。
“!”
黎清压下心中的震惊。
“怎么会这样?你爹的事儿可是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啊。”黎清递了手帕给他,拉着他的手腕儿走进大堂里。
“有人暗中推波助澜,让我失去了殿试资格,就连官家都被说动了。”
管尚轩擦了脸上的泪渍,一脸委屈。
“别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这事儿咱们慢慢解决。”黎清冷静地说道。管尚轩点点头。
“谁和你说的取缔了资格,何时何地何人?在这之前你是否收到过半点风声?对于此事你都看到了什么?”
管尚轩忙不迭的说道:“是礼部尚书员外郎杨虎说的,今日我去殿试核查,那里没有我的名碟,在这之前,到是有个叫庄翰生的说了一席话让我有些怀疑。”
“可有文书?你被取缔资格,一定有中书门下和礼部联名盖的文书,文书都无,怎么算作取缔?”
管尚轩一把拭干脸残留的水渍,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
不得不说,清姨说的是极为有道理的。他一方面是想惩治幕后黑手,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失去这次殿试的机会的。
如果这条所谓的取缔命令真的是无效的话,那他还有机会可以参加殿试。
“我只是说我个人疑惑的地方,倘若有文书,只是没给你,那这次才是真的回天乏术了。”黎清其实不忍心打击管尚轩的信心,但凡事皆有两面,不可能不考虑周全的。“我很好奇你所说的幕后黑手,事出有因,你最近可是得罪人了?”
管尚轩很干脆的摇摇头,道:“绝不可能,这么久以来,我不曾认识过新的朋友,阿爹应酬时也不曾带我去过……”管尚轩忽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是阿爹官场上的敌人?”
“你跟我来。”黎清起身对管尚轩招了招手,两人来到书房。
黎清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纸来递到管尚轩手上,“这是你爹贬谪事件背后的小推手。”黎清给管尚轩的正是造成这件事的直接原因。
管尚轩越看越觉得心惊!
“为什么?我爹平时待他们亲和有加,爹爹在场上行走从来都是明哲保身,从不与人为恶,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刘病仆前不久还在爹那里支取了资源准备去往徐州的,可偏偏就是他害了我爹。”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的命给送了。
“你爹的事很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的清楚的,你也知道,他只不过是被推出来承受这一切的替罪羊而已,那是真正的上层的较量。”
管尚轩点点头,似懂非懂道:“我爹的事暂且不论,就说我,今日有个叫庄翰生的人,他好像知道我会被黜落,事先还嘲讽了我几句。”
“庄翰生?从二品节度使庄前度的儿子,你与他何时认识的?”黎清坐直了身子,面色严肃的问道。
庄前度也是这次樊楼诗案的幕后推手之一,此人做得极为隐蔽,一直影藏在幕后。